226 明日黃花
“巴林！巴林，快開門！”
奧瑞跑下樓，放開門栓，還沒來得及應聲，就被邦伯連著門板拍在牆上。“有沒有吃的？餓死我了！”多瑞和諾瑞緊隨其後，邊脫衣服邊呼喊：“拿個盆！趕緊把衣服換下來，警察就要來了！”
“吹風機？風扇？隨便什麼，趕緊把頭發弄幹！”比爾博一邊用上衣裡側擦著頭發，一邊朝樓上喊：“巴林，有收到索林的訊息嗎？”“還沒有。他怎麼了？”巴林扶著欄杆回應。比爾博把濕衣服扔進比弗搬來的拖布桶裡：“我想他們應該是飄到長湖鎮去了。千萬保持通訊暢通，他們可能需要幫助。另外，我們需要一個說辭。”眾人也紛紛換上格羅因和歐因扔下來的幹松布料。波弗和比弗用按壓器將水盡可能瀝幹，然後將衣物投進了壁爐中。“我去，這個味兒啊！”波弗一邊指揮著兄弟去開窗通風，一邊用火鉗把衣服挑碎。
奧瑞給邦伯取來了烤腸。“多瑞，諾瑞？你們不吃點兒嗎？”奧瑞轉了一圈沒找見人，看到比爾博在巴林身邊，便將熱茶遞給他。“謝了，奧瑞。但我先不用，謝謝。”比爾博捂著肚子，他現在看到水就想吐。
“可惡！你應該在路上就把它們處理掉，而不是拿回咱們本部。一會兒警察找到它，我們就完了！”諾瑞看著哥哥試圖藏起一包白粉，焦慮得原地打轉。多瑞將那罪惡的袋子塞進櫃子的一個縫隙裡：“甘道夫需要一份樣本。而且光靠你拍下的那些照片，不足以給阿佐格定罪。”他安置好白粉後，向諾瑞一伸手。後者叉著腰皺著眉，不明所以地盯著他：“怎麼又？”
“你的手機。”多瑞示意道，“關機，給我。它現在是證據載體，被正式徵用了。我希望那裡面不要有什麼不該有的東西。”諾瑞翻了個白眼，從防水袋中掏出手機，交給多瑞，嘴上還沒好氣道：“不能有什麼？我的網頁瀏覽記錄嗎？”
眾人忙活一通，終於在餐廳集合。“大家聽我說一下，我和波弗有一個計劃，索林透過了，是有關瑟蘭杜伊的。我們需要大家的幫助。”比爾博叫上波弗解釋。“我們計劃藉此機會盡可能修複矮人和密林集團的關系，換取瑟蘭杜伊有關史矛革的情報。而就我個人來說，我覺得在遠徵乃至以後的路上，朋友越多越好，敵人越少越好。”波弗拿出他匆忙畫好的草圖，攤到桌子中間，“由於索林現在脫不開身，我們要替他贈送瑟蘭杜伊一份禮物。這件禮物得在我們也離開密林之前完成，時間非常趕，是的，我知道。而且這份禮物要能充分表達索林的重視和想法，而我們現下能取用的材料非常有限。”比爾博補充道：“雖然密林的原石有可以用的，但缺乏矮人特色。我恐怕，我懇求，大家先從自己隨身攜帶的貴重物品填補一下。索林保證會讓集團給各位補上這份損失。”
格羅因聽得雲裡霧裡：“我們要送他什麼？”他把圖紙拽到面前，比弗也湊過來看。“這只是個大致概念。上面還應該有個奪目的設計，但我還沒想好。”波弗激動道，“比弗，我們這裡就你的手藝最精湛。蓋子上的雕刻就交給你了。”
歐因舉著助聽器，比別人慢半拍地反應：“這能有用嗎？”多瑞不置可否：“我想還得需要相當的談判技巧。巴林？”白鬍子老者思索了一番，最終點點頭：“既然雙方加起來只有一頭倔驢出席的話，我想還是有希望的。而且，好訊息是，奧瑞和比弗早些時候還給我們發掘了一個友好商洽的機會。”比爾博十分不解：“那又是什麼？”格羅因聳了聳肩：“在你們外出打野的時候，我們解決了屋子‘鬧鬼’的問題。”
由於警方沒有充分證據，遠徵隊留守人員暫時解決了被盤查的問題。巴林悄悄對奧瑞耳語：“我想瑟蘭杜伊應該發現了酒桶的秘密。”奧瑞同樣低聲回應：“我想房東也搞清楚了‘鬧鬼’的真相。他剛打電話來說可以帶安排我們和瑟蘭杜伊見一面。”巴林欣慰地拍拍小夥子：“很好。現在我們要擔心的就只有奇力的傷勢了。”
屋裡，比爾博把大家貢獻出來的各種首飾寶貝湊在一起。比弗還在和波弗商量盒子頂蓋的設計，究竟什麼樣的禮物能夠打動瑟蘭杜伊的心。
比爾博最後把玩一回波弗設計的紀念樣幣，今晚這個漂亮的小家夥就要被融掉重鑄了。“這硬幣設計兩種不同材質到底是要表達什麼？我看這中間只鑲嵌了一句話，而且我還讀不懂。”
“我的設計表達正是透過這句話傳達出來，使用不同密度的材料只是為了配合主題。”波弗接過硬幣，翻轉著向比爾博解釋，“這是庫茲都語，這個拼寫很特殊。正著看和倒著看剛好分別構成一個詞語。”
“這面是‘愛意’，而這一面是‘勇氣’。”波弗將硬幣拋上天空，等到硬幣掉落，在地上旋轉幾圈後迅速平躺，他便向比爾博指出其中的設計理念，“愛意沉重，託舉勇氣。”見到比爾博十分給面子地驚嘆，波弗不好意思道：“這其實不是我的原創，靈感來源於狄斯先夫的遺書。”
“真的？”比爾博好奇道，“你怎麼知道這麼多資訊？”波弗不以為意：“他是那場軍隊聯盟的戰役中犧牲的唯一一個警員。當時這事兒特別轟動，網上到處都是。”比爾博十分不解：“我來之前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沒有這樣的報道吶。”歐因插嘴進來：“哦，小金的死幾乎把狄斯的心給傷透了。她不想遍地都是外人在討論她的家事。索林給平臺施壓，有關索爾集團在那場戰役中被波及的訊息基本都被撤掉了。”邦伯安慰地拍了拍比弗的肩膀。他這位兄弟同樣經歷了那場駭人的戰鬥，從此陷入孤獨的沉默。
比爾博恍然大悟：“這就是為什麼我們最開始沒搜到有關瑟蘭杜伊夫人的訊息。瑟蘭杜伊也把這些訊息撤掉了，因為他不希望每天都有人提醒他，他的愛人離世了。”諾瑞提出異議：“那他還時不常過來裝神弄鬼？”多瑞糾正道：“精靈人不管男女，都長那樣。我恐怕他只是過來看看，被人們誤認成是女鬼了。”格羅因搖搖頭：“諾瑞說的也有一定道理。我們和索林早年認識瑟蘭杜伊的時候，他還不是這般模樣。我覺得他從裝扮上確實有向他夫人靠近的意思，盡管這在精靈文化裡還不到特別稀奇的程度。”邦伯有點開始跟不上了：“所以瑟蘭杜伊不想接觸亡妻的資訊，但又扮成她的樣子在亡妻生活過的地方遊蕩。這什麼意思，他到底要幹嘛？”
“因為……他被自己對亡妻的愛意殺死了。”比爾博幽幽開口，低頭摩挲著手裡的硬幣，突然眼前一亮，“這份愛殺死了他的勇氣。”比弗心領神會，一把抓過泡沫模型，用桌布刀在蓋頂劃出文字圖樣，背面也是。圍坐在桌邊的眾人也盯著比弗的東走，明白過來，紛紛起身觀察。波弗激動地捂住嘴，又指向泡沫：“這就是了，這就是我們要給出的設計！那我們要用什麼顏色？”比爾博思索一番，轉身從一旁拿起索林交給他的發飾：“象牙白的盒體，就像她的頭發。銀色字跡，就像天上的星星。”
諾瑞掃了一眼堆放原材料的桌子，轉頭瞄向格羅因：“聽起來不錯，只是我們需要更多的矮人招牌亮銀。”格羅因翻了個白眼，一邊掏出懷裡的相盒，一邊向隊內的臨時警察多瑞告狀：“他從剛進入密林就一直在打我相盒的主意。”多瑞無奈地看了一眼自己吊兒郎當、作投降狀的弟弟，心累地嘆氣：“考慮到這盒子還在你自己手上，咱們也不能因為諾瑞打了什麼主意就判他有罪是不？”諾瑞驚喜不已：“我的天吶，青天大老爺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