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池中央,已經漸入佳境的菲力兄弟就著曲調的起伏,抬腿把靴子輕輕磕到一起。“哈哈哈,奇力,你這一腳可是跳得著實曖昧了。”說著,他也為了配合曲調,不得不扭著曖昧而詭異的姿勢,與奧瑞完成一次碰肩。
角落還有更曖昧的。
比爾博學著索林的動作,抬起一隻腳。他們兩腿在空中相對,兩只鞋板於同一縱面配合著彼此,上下繞圈。
“你平時跳舞也習慣揹著手?”比爾博好奇道。他自覺模仿良好,想要學習更多,開始不滿意於索林哄小孩玩似的心不在焉。
“沒會走呢,就想著要跑,”索林好笑道,他慢慢悠悠地放下腳,然後抬起另一隻,示意比爾博跟上,“這都站不穩,你確定要加上手部動作?”好吧,比爾博覺得索林說得有理,換腳繼續同他畫圈。
索林倒是很有耐心,揹著手低著頭,帶著比爾博來回試了幾次。教他保持平衡,並不急於跟隨音樂。遠處的格羅因和歐因跳得就比他們嚴謹多了。
“還沒到嗎?”歐因單腳站立,晃了又晃。“沒有,馬上了。”格羅因與他面對面站立,屏氣凝神地聽著歌曲的走向。他倆都是舉著雙手,抬著一側小腿,微微向前探身。就等這段歌詞的最後一個音符,好完成這組動作。非得踩上這個點兒。
“and y heart i go on and on.”
“準備好,就是現在!”格羅因激動道。隨即他們兄弟二人腳磕腳,手拍手,頭碰頭。然後喘著粗氣推開彼此,各自敲打著腿肚子放鬆肌肉。“我得說,兄弟,這個節奏跳著可真累啊。”歐因感慨道。“不過我們跳得還不錯!”格羅因和他哈哈大笑。
另一邊,比爾博就沒有這麼穩定的下盤了。他一探身,瞬間重心不穩地向前倒去。索林立即反應過來,迅速將懸空的那隻腳繞到比爾博的腳下,為其提供支撐,同時挺身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並不得不從背後伸出手控制住對方下意識亂撲騰的雙臂。
比爾博一頭紮進索林的胸膛,然後踩著索林的靴子借力,另一條腿往前蹦到能夠直立的程度。他好不容易抬起被撞得發暈的頭來,發現索林對他的糗態似笑非笑。
“咳,抱歉,”比爾博抽出與索林緊握的小手,將另一隻腳也落地,“呃……謝謝。”真是太丟人了。“你們的舞蹈還真是不好跳。”他撇開一張大紅臉,尷尬地承認。
“因為跳得慢了。這個舞蹈本來的配曲是很歡快的,而且充滿力量,每一步都要非常用力地跺向地面。”好在索林沒打算再次演示,而是背手退回之前的距離,重新無聊地張望。
“為什麼非得那麼用力?”比爾博好奇道。他閃亮的眼睛期待著回答。
“……”索林再次屈服。
“相傳我們一族是從石頭裡蹦出來的,因此土地的地位至高無上。據說這個舞蹈是古時候做戰前動員的儀式。
“用力跺腳,帶走故鄉的泥土。這樣即使戰士在前線迷失自己,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我們管它叫‘送我和兄弟上戰場’。”
在精靈歌曲的高潮曲段,比爾博愣住。索林說它是首歡快的舞蹈。
“ are safe in y heart i go on and on.”
索林仰著頭等待這一曲的收尾。心裡想著,昆迪人是怎麼受得了這麼表達離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