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謂崖看到那封信之後大驚失色的模樣,是丁香和墨蘭早已經預料到的,這麼多年來還聽說過樓主給誰寫過信麼?就算是那個愛慕了樓主一輩子的無極殿殿主陳縱橫又如何?無論他給樓主寫了多少表達愛慕的信件,最終也不也是當做是燒過的材料麼,什麼時候見到過樓主給他回過信?
既然樓主寫了親筆信,那自然是能夠掀起滔天巨浪的大事情,再退一步說,如果這封信裡寫的事情不重要的話,為什麼樓主會告訴自己,“萬一劉謂崖那個老匹夫不打算看的,你就告訴他,就說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什麼神仙,他的老神仙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了,有些事情他還是考慮清楚的為好。”,這就說明樓主已經斷定這件事情會引起劉謂崖的重視和注意。
丁香和墨蘭又是百花榜天字第七和第九位,就算百花樓在“一宮二樓三殿”之中力量不強,但是這兩個人在江湖上排到前一百也是沒有問題的,讓她們來送信,還真是有一種殺雞用牛刀的意味在其中啊。
只是這劉謂崖並不領情,甚至在放下信紙之後轉頭就要殺掉自己二人,這一點是讓丁香和墨蘭始料未及的。不過雖然意外,但是對於兩個刀頭舔血度日的人來說,廝殺不過是一種已經印刻到血液當中的潛意識,一種完全印刻在骨髓當中的記憶罷了。
劉謂崖剛剛下達命令,那些圍在四周的兵卒還沒有完全反應過來的時候,丁香和墨蘭已經反應過來了,就在那一瞬間,從兩個人的袖筒之中便各自滑下了她們的武器,丁香慣用的是一柄短劍,而墨蘭則慣用一條軟鞭。
丁香腳底微微蹬便如同是離弦的箭矢一般飛射而出,手中的短劍更像是一柄收割韭菜的鐮刀,她並沒有因為自己的衣服而妨礙到任何動作,動作依然如同是行雲流水一般的自如,也就是幾息之間便殺死了數人。而她的同夥墨蘭實際上顯得是更有一種高手的風範,一條軟鞭在她手中就像是活過來了一樣,如同是一條飛起的毒蛇一下子就鎖住了一個兵卒的喉嚨,那兵卒在驚恐和痛苦之中,一下子就丟了手中的兵器,他想要掙脫扼住咽喉的軟鞭,但是卻毫無效果,而下一刻他便給軟鞭拉到了墨蘭近前,直接被墨蘭擰斷了脖子。
短劍翻飛,軟鞭鎖喉,十幾個兵卒在丁香和墨蘭手中就如同是瓜果一樣被輕易的幹掉了。
門外也就是這十幾個兵卒,其他的兵卒就算聽到聲音趕過來那也是需要時間的啊。劉景林一頭冷汗,但依然還是渾身戰慄著將自己的老爹護在了身後,他怕不怕?怕,怎麼可能會不怕呢?但是沒有辦法,無論從哪一點上來看,他都必須護佑著自己老爹的安全。
劉謂崖看著兒子將自己護在身後,還真是又感動還又好笑的一種感覺,戎馬征戰數十載的老將難道還需要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孩子保護麼?劉謂崖笑著推開了擋在自己身前的兒子,直視著已經解決掉所有兵卒的丁香和墨蘭。
“我們本無意如此,這是殿下逼我們的。”,丁香一邊拿手帕擦著短劍,一邊言語清冷的說道。
劉謂崖攔住了依然要衝到自己身前保護自己的兒子,然後冷眼看向丁香、墨蘭,“百花樓的人確實有點本事,那麼接下來,你們是打算同老夫過招了麼?”
“不敢。”,墨蘭陰陽怪氣的說道。
“哈哈哈。”,劉謂崖突然哈哈大笑起來,“如果你們拼一把,還可能活下去,那叫做有冒險精神,不過你們不拼的話,那麼就只能等死了。”
就在丁香和墨蘭疑惑不解的時候,兩柄飛鏢忽然間破空而來,穩定且精準的插入了她們二人的眉心,兩個人至死都沒有想明白,襲擊她們的人到底是在哪裡。
看著丁香和墨蘭二人忽然之間被殺死,鬆了一口氣的劉景林彷彿沒了力氣一般,直接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
而劉謂崖則來到了丁香和墨蘭的屍體前,看著這兩具屍體默默的說道,“我最討厭的就是被威脅,百花樓那個妖女我還殺不得,但是殺你們還是易如反掌的。”
說完這番話的劉謂崖回頭看了一眼,見到坐在地上一臉痴傻相的兒子,劉謂崖便是一臉的不悅,嘆了一口氣之後,也不知道是衝著誰說道,“下次最好早點出手,你嚇到世子了。”
劉謂崖的話音剛落,房間之中也不知道是哪一個角落傳出了一聲冷哼,顯然是剛才出手殺死丁香和墨蘭的那個人,只是這個人顯然對於劉謂崖的說辭感到不滿。
劉謂崖身邊就只有那麼十幾個兵卒麼?怎麼可能呢,劉謂崖可是花重金在江湖上找了許許多多的奇人異士,光自己的親衛隊就有百人,不過此時這百人組成的親衛隊都在城頭上督戰呢。
劉謂崖就站在門口,遙望著鎖陽關城頭上的戰況,過了一會兒坐在地上的劉景林才緩了過來,他整理好衣冠來到劉謂崖面前,一拱到地,“孩子失態了。”
“無妨,當年我初上戰場的時候,看著那些斷肢殘屍直接就吐了,你這樣的還算好。”,劉謂崖並沒有看向劉景林,而是說了這樣一番安慰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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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景林猶豫了一下,然後才問道,“那封信…”
“你去城頭告訴趙文龍和袁寶芹,我要回昌黎城了,讓他們死守鎖陽關,最多不過兩日就會有援兵。”,劉謂崖直接打斷了劉景林的問題,說著他轉過頭來一臉陰沉的看向自己的兒子,“告訴他們,死戰不退。”
“是。”,劉景林點了點頭,“那把親衛隊的人留下一部分督戰?”
劉謂崖聽了兒子的話之後,陷入到了沉默之中,他能夠完全信任趙文龍和袁寶芹麼?他捫心自問這個問題,答案是並不能,劉謂崖此刻忽然覺得非常的悲哀,他覺得在這個世界上自己能夠信任的人,是真的不多了,尤其是趙文龍和袁寶芹這兩個人,這兩個人最近的態度很是搖擺,這讓劉謂崖感覺一顆心忽然間被懸了起來,那種沒著沒落的感覺是真的很不好,很不好。
劉謂崖無奈的合上眼睛,然後微微點頭,見老爹非常艱難的做出了決定,劉景林便微微躬身後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