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師父都不打算殺他,你為什麼要對他動手?”,貽清一皺眉頭問道,“他得罪過你麼還是什麼?”
“哼”,納蘭鳶輕哼了一聲,她現在無論是清白還是小命都攥在貽清手中,所以也不敢太囂張,不過這聲輕哼還是表達了她對於劉煜的基本態度,納蘭鳶緊抿朱唇後才惡狠狠的說道,“無極殿的朋友就是我們煙雨樓的敵人!”
貽清聽了納蘭鳶的話之後先是一愣,隨後才哈哈大笑,甚至都笑出了眼淚,不過貽清的笑卻讓納蘭鳶很是疑惑,“我說的不對嗎?敵人的朋友不也就是敵人嗎?”
“你師父就是這麼跟你說的?”,貽清摸了摸眼角歡樂的淚水依舊帶著笑意問道。
“師父倒也沒這麼說。”,納蘭鳶有些扭捏的說道,她總感覺可能是自己的說法是錯誤的才引起了這個老變態的笑意。
貽清之所以笑,只是覺得事情到了這一步是真的可笑,堂堂無極殿殿主,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陳縱橫,為了討好莒國未來的國君下令保護劉煜,沒想到卻讓死對頭煙雨樓的人理解成了“敵人的朋友就是敵人”,這著實有些可笑了,就這樣的人還能被稱為江湖上的大棋手,簡直是太可笑了。不過笑著笑著,貽清的笑容戛然而止,或許陳縱橫是刻意而為呢?保護劉煜無非是同新君結下香火情,保證未來新君登基後無極殿在莒國的存在,如果死對頭因此下手…這不可謂不是借刀殺人的一種方法…只是陳縱橫他又怎麼能夠判斷出煙雨樓會有人能夠動手呢?陳縱橫不會在煙雨樓內埋有眼線吧?
見貽清一臉沉思並不說話,納蘭鳶也閉了嘴,偷偷出來刺殺還失敗了,失敗了也就敗了還被人抓住了,被人抓住了也就罷了還暴露了,作為煙雨樓的天之驕女、掌上明珠,這種差距真的令她極其的不爽。
“既然你師父沒準備殺死新君,你為何一意孤行要是他出手?”,貽清沉思過後又看向納蘭鳶說道,“最好別騙我,不然你這衣服可剩不下幾絲布條。”
“我們煙雨樓同無極殿的仇是一定要了解的。另外這個劉煜登基為君只怕是會引起天下大亂。”,納蘭鳶猶豫了一下之後才說道。
“天下大亂?”,納蘭鳶的答案顯然是有些出乎貽清的意料,“他登基怎麼就會天下大亂了?”
“他才多大?莒國是中土最強大的國家,他當了國君還不得受太后的控制嗎?我師父說莒國的太后野心勃勃,到時候一定會發動戰爭,中土幾十年的太平就會不復存在,到時候生靈塗炭了還不算是天下大亂麼?”,納蘭鳶一臉擔憂的說道,那模樣煞是可愛。
“那殺了他的話天下就太平了?”,貽清苦笑道,“殺了他誰做莒國國君?沒了國君的莒國回太平麼?到時候各國會放任這種好機會流失麼?天下不照樣是要大亂麼?”
對啊,殺了這個小國君的話,莒國沒有國君了一定要亂的,到時候周邊幾個虎視眈眈的國家一定會趁機作亂,那麼一樣是要生靈塗炭的。納蘭鳶想到這裡感覺自己就是個蠢蛋,本來覺得殺了劉煜就解決了一切問題,到時候回去找師父的時候,師父一定會對自己大加讚許,但是萬萬沒想到這一切都是錯的,而且是錯的離譜…看來如果能回得去也得被那老傢伙關禁閉了…
看著納蘭鳶一臉失落的樣子,貽清忍不住在納蘭鳶頭上輕輕的拍了拍,“小姑娘,這天下事不是你這般年紀該摻和進來的。”
“誰是小姑娘,我已經不小了。”,納蘭鳶一臉委屈的說道,“本來就是為了讓大家都覺得我長大了才這麼做的,沒想到全是錯的…”,說到這納蘭鳶已經哇哇的哭了起來,哭的梨花帶雨、撕心裂肺,哪裡還有剛才那囂張跋扈的模樣,到底她還只是個沒長大的孩子罷了,不過這一哭倒是讓貽清有些手足無措。
同樣有些手足無措的還有另一旁的劉煜等人,除了柳絮有些搞不清狀況以外,實際上所有人包括那三名護衛都同貽清演了場戲,目的就是嚇唬納蘭鳶,讓這個小姑娘儘快的交代出相關的資訊和幕後主使,但是一群人在遠處等了半天也沒等到貽清回來,就在焦急之時竟然隱約間聽到了女子撕心裂肺的哭聲,難道貽清先生真的動手了?
就在眾人面面相覷的時候,凌雲已經拔腿準備去找自己的師父了,凌雲跟在貽清身邊也有幾年的時候了,對於自己的這位師父也有了不少的瞭解,他到不太相信自己的師父能夠真的對那女子下手,但此時此刻只能前去檢視了。不過凌雲剛邁出腿就被劉煜一下子拽住了。
“別急,本公相信貽清先生是個有分寸的人,或許是事出有因,我們還是再等等吧。”
另一頭的貽清有些手忙腳亂的安撫著嚎啕大哭的納蘭鳶,又是哄又是勸的,只是他忽略了納蘭鳶嘴角稍縱即逝的上揚,納蘭鳶是年紀尚輕,是有些不諳世事,但是被煙雨樓上下嬌縱至今的她,又怎麼可能不會些逃出生天的法子呢?就算是惹下了塌天大禍,就算是把自己的師尊氣的手都哆嗦了,只要自己擠出幾滴眼淚也就平息了,到頭來師父還得哄著自己,那些錯誤和惹下的麻煩自然也就是一片雲彩散了。果然這種招數在貽清這也是好用的,這樣嬌小可愛的小姑娘在自己面前委屈的嚎啕大哭任由那一個男人還捨得對她如何呢?見貽清措手不及的樣子,納蘭鳶心中竟然有些遺憾,早知道這招好使的話早就用了,還用的著遭這份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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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太傻了…還被人捆了!還被人撕了袖子…還怎麼活啊…我不活了…”,納蘭鳶一邊哭著一邊喊著,別提多帶勁了。只是納蘭鳶發現貽清突然間不勸自己了也不安慰自己了,只是一臉平靜的看著自己,納蘭鳶不禁有些心虛,哭聲也小了也不埋怨了。
“怎麼不哭了?”,貽清一撇嘴說道,“繼續哭繼續喊啊,小東西差點讓你懵過去了。”
“我…”,納蘭鳶還沒解釋就被貽清攔住了話頭,“行了,收了你的神通吧,裝的有些過了。”,貽清並不理會納蘭鳶的解釋而是將捆在她身上的繩索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