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玉瑾看著府裡小廝往盅裡倒酒,抿唇道:“那爹爹少喝些,剩下的就由女兒代勞了。”
岱眉再要張口,她家大姑娘已按住她的手,幾不可察地搖頭。
這丫頭看來是心裡積了極重的事,承受不住,勢必要借酒澆愁了。
段玉瑾帶回的酒名喚“胭脂淚”,採春露海棠與經霜山楂,埋于山溪苔泥之下,歷年而成。其色紅潤清亮,入口軟糯,入喉勁爽,便催得女子頰飛紅暈如胭脂,眸沁水光似清淚,故此得名。
然而並沒有什麼卵用。
她家姐姐被夫君看得死緊,別說那酒罈子,就連那盅也碰不著。段二姑娘已經灌了大半罈子酒下去,段大姑娘還在跟某人搶盅子,奮力爭取第二口酒:“你不是將我的過敏症調理好了麼?正好讓我檢驗一下。”
青雋乾脆地喝光剩下的酒,把盅子放得遠遠的。“只是不起紅疹了,還是會頭疼身子酸的。再者,你待會還要好好向玉瑾問話,怎麼能同她一起醉了呢?”
就你知道得多。
趙明月橫著某人,忿忿銜住他喂來的玉簪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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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段家媚好灌下剩餘的小半罈子酒的多半,舌頭打著結喚繁縷取她的玉簫過來,要給封家公子吹奏練了月餘的曲子時,趙明月搶先招呼繁縷,一起扶了她起身溜走,免去她被忍無可忍的母上大人打暈的命運。
喝醉的人真是死沉死沉的,兩人費勁巴拉地將段玉瑾拖到床上,一個捶著腰去擰帕子,另一個直接跟著撲倒,摟著鬆軟的迎枕就不想起來了。
繁縷拿著帕子過來,趙明月盯著她與段玉瑾擦拭,道:“你家小姐近日可是見過封家公子,受了什麼刺激?”
繁縷嘆了口氣:“若是見到了,該歡喜才對。”
趙明月疑惑:“那便是聽到了什麼?”
繁縷搖頭:“正是見不到人,亦收不到訊息,小姐才這般煩悶的。”瞄了瞄床上似乎沉睡過去的女子,引著趙明月到稍遠些的角桌旁坐下。“小姐三個月前倒是見了封公子一面,另有一位關小姐還是柳小姐的,還勸了小姐許多,叫小姐不要在一棵樹上,呃,吊死…那日之後,小姐便再沒了封公子的訊息,人也消沉得厲害。谷主掛念小姐,時時來信令婢子細心照看。婢子千勸萬勸,也沒能叫小姐振奮一些。今日小姐特地出門去風雅軒,想碰碰運氣。不曾見著封公子,只帶回了那罈子酒…”
趙明月看看她:“哪個谷主?”
“幻夢谷主人,小姐的師父。”
幻夢谷主,據說年歲不詳、行蹤無定、性格莫測,倒是對她這淑女般的妹子關愛有加呢…
“酒!喝酒!誰不讓我喝,本姑弄死他!”
趙明月璨灩的雙眼才朝繁縷閃出八卦的小火苗,段玉瑾便忽地坐起,平日裡和婉的雙眸散出戾氣,嚇了她一跳:果然人還是不要太抑著心性。瞧瞧自己這淑女般的妹子,爆發的時候多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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