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細瞧那白雪地面，乾淨得不見一絲足跡，且比別處高出一指還多，似乎頗教人敬而遠之。
赤冽軒打了聲唿哨，示意蠢蠢停止以尖鉤子似的喙將雪面撥弄得四下裡飛散的搗蛋行為，十二雪衛便蹲下身去在雪中一番摸索，再抬臂時指上便多出一道紅線。
趙明月咦道：“我以為採參才需要如此，莫非這銀漿果比人參還要寶貴？”
赤冽軒應道：“這果子無芳無味，卻可令百獸避懼，且擅連根而動，尋找最適宜自己生長的地塊，四季裡所挪不下八次。莫說絳顏國民，就連聖巫一族都將其視為神果。”
趙明月對那傳說中的啥啥族實在不感興趣，只嘟噥道：“這果子當真無聊，一點做植物的自覺都沒有。它自己不嫌跑得累，我們還嫌找它累呢。”
寒江起身道：“無妨的娘娘，植物終究是植物。我等尋它，並未費多大氣力。”意識到自己又搶了主子爺的臺詞，忙訕笑著躲到其他雪衛身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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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爺收回冷睨他的視線，翻掌拂出一道內氣，那株才教引出雪蓋的矮小植物便刷刷作響著抖盡浮雪，瞬間現出銀中揉灰的枝葉，在寒風中婆娑輕舞。
趙明月讚道：“還真有幾分聖潔典雅的氣質。”
密緻的枝葉下，拇指頭大小的銀漿果若隱若現，顆顆潔白圓潤，如上好的東珠。
赤冽軒屈指彈出一道內勁，其中一顆漿果便似教熱氣燻過，表面的冰霜融化，露出深紅透紫的皮肉來。
趙明月定睛一瞧：“這不是無方境的甜酪果嗎？我那時可沒少吃。”
赤冽軒點頭道：“正是。不過那時的紫果乃普通野物，無任何安魂功效。眼前這銀漿果，先經寒露，再歷霜打，復以雪淨滌，最後為薄冰所覆，才有了撫魂鎮魄的奇效。”
趙明月聽得直咂吧嘴：“哎喲可真是難為它了，背井離鄉還得挨冷受凍。”
赤冽軒橫了眼低頭偷樂的雪衛，輕輕彈了她個腦瓜崩兒。“當年我母親便是服了此物，才漸漸尋回心智的。”
趙明月呵呵笑道：“明白明白，我這便去吃。”
赤冽軒按住她欲飛起的身子，叮囑道：“一顆即可，不許多食。”
“知道了，你念叨多少遍了，真囉嗦。”
趙明月這廂應著，那廂已旋身而出，狀若臥雲仙娥，衣襬幾乎貼著雪面。眾人只覺女子靈俏的身形幾無聲息地一個來回，便見她恍若未動般婷立於原地，口中已噙了一顆剔透滾圓的果子。
赤冽軒盯著趙明月將果子慢慢嚼完，忙問道：“如何？”
趙明月微擰眉：“涼，甜味兒都給凍沒了。”
瞄了眼一臉期待的某人，驀地驚歎道：“哎呀！這果子才入腹，我便覺胸口漸漸熱燙，神思清明，連身體似乎都輕盈了許多。”
赤冽軒歡喜道：“當真？”
“真個剷剷。我瞧這果子心理效用佔多半，哪有那麼神奇。”
轉回輕嗔的眸，趙明月抬手搓搓厚氅下的手臂。“趕緊打道回府吧，這雪氣是當真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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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還剩最後一個月，親們的願望都實現得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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