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貝兒,外面太陽大,我陪你去,替你打傘不好嗎?”
“不好。”
“黃金街內權貴人家多,萬一你不爽氣惹-咳,萬一有不長眼的尋你晦氣,我得在旁邊給你解圍呀。”
“有錦衣侯的金牌,誰敢尋我晦氣?!”
“那我的生辰--”
“還敢提!”
趙明月對頻頻攔路的雲姓某山賊怒目而視:“你不是說已經收到最寶貴的禮物了麼?還有什麼遺憾嗎?”
“可是你不開心。你不開心,我就深覺遺憾,就會-咳咳咳…”
“好了好了,我沒有不開心。”
雖然以手撫胸作病發狀的某人唇紅齒白毫無異樣,趙明月還是冷著臉伸手過去替他順氣。橫豎他生辰才過,他那早逝的爹媽不定還在天上看著呢。
奈何某人得了三分顏色就想開染坊,委屈巴巴地一把摟住她不放:“可是你生我的氣了…”
“那又怎樣?!”
趙明月斷然抽出手臂捋高衣袖,露出紫深青淺的玉臂。“某些人害得我大夏天穿長袖,我還不能生氣了?”
“誰家姑娘大夏天不穿長袖吶…”
姑奶奶一個寒涼眼神打過來,雲大公爺立刻嚥下微詞,笑嘻嘻地對著玉臂輕撫緩揉。“那就過些天再出門,待休整好了--”
趙明月仰臉看著他:“不查出那暗中朝你使壞之人,不確定那人會不會向我出手,我如何休整得安心?”
褐瞳一凜,雲鳳澤清龐頓然失笑,瞬間凌厲。
趙明月轉了轉眼珠子,再接再厲:“所以我才要趕緊到悠悠那裡去,好讓你專心調查呀。”
言罷也不給某人再黏糊的機會,直衝無聲自拐角處轉過的藍門孤鶩而去。--講真,與其說她擔心被那背後黑手暗算,不如說她更怵於哄她休整、伺機明著對她上下其手的某狀若純良之虎狼!
金鑽黃金街,金光閃閃,權貴處處。趙明月憑了錦大侯爺特意為她打造的玉蘭令順利得入,雖則明妍動人,亦顧自默聲觀望。荷色衣衫清淡舒怡,在遍街紆金佩紫中固然別樣顯眼,卻也因了身畔十步之內某涼漠護衛的緣故,無人敢犯險近前。
就連各家鋪子的掌櫃也是指哪兒打哪兒,火速取出飾品,及時予以回應,其他再無攪擾。
趙明月樂得自在,一面專心打量各色金飾,一面隨口問著,不知不覺沉溺多時,直到抽空伸懶腰,似乎才聽見孤鶩的低喚:“娘娘,您瞧那位紅衣女子。”
“你自己慢慢瞧,看中了我替你保媒。”
他家娘娘語帶調侃,頭也不抬,引得孤鶩嗓音愈加戒慎:“屬下並無此意。”
嗯?
趙明月疑惑抬首,卻教孤鶩迅速以掌遮住雙眸。“娘娘莫看,危險。”
“讓看也是你,不讓看也是你,想鬧哪樣啊?”
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趙明月搭眼一望,心中警鈴大作,確如孤鶩所言,自動開啟了避險模式。
斜前方數百米之內的女子,也香培玉砌,也妍麗風韻,只是那雙眼睛詭魅昭然,那副眼神儼然在…勾魂?
“娘娘?娘娘您還認得出屬下是誰麼?”
“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