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明月正隨著歡快樸拙的樂曲自在地扭腰擺臀,冷不丁幾聲噴嚏,差點沒將手臂甩到近旁某姑娘臉上,忙遞上歉意的笑,旋身往遠處移去。
一個折背下腰,大眼忽閃忽閃,又瞧見那張漂亮的熟悉臉孔,捱得她很近,眉眼間湧動著兇戾。
啥情況?難道是地頭蛇?
秉著強龍不壓地頭蛇的至理名言,趙明月禮貌地呲了呲小白牙:“這位姑娘,剛才是我無意碰撞,還望見諒。”
結果那姑娘不屑地擺動腰肢一聲冷哼,趙明月心裡登時瓦亮。
這神態,這聲音,分明就是昨日給她跟雲門無賴打理飯菜的侍女頭頭兒嘛。
兩人素不相識,往日自是無冤,近日麼…
趙明月突地往某個方向看了一眼再迅疾回頭,果然捕捉到某姑娘尚不及,更準確地說,不捨得收回的目光,含情蘊怯,柔思欲滴。
“你喜歡你們寨主這事,他知道嗎?”
“什麼?”
利風露愕然回眸,旋即擰眉:“關你什麼事?!”
“看來是不知道了。”
趙明月瞭然地點頭,亦擰眉。
是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呢?
男人對於異性的愛慕往往比女人更敏感,且比女人更善長冷眼旁觀。雲門某無賴之所以令她過去伺候,說不定就是故意秀恩愛給她看,好讓她知難而退的呢。
那麼這姑娘…
“你跟他表明心跡了沒?”
利風露看著一臉賊兮的寨主夫人,表情漸漸不可思議。
好吧,如果她是利風露,她也覺得自己這種行為非正牌夫人想為。
趙明月不急不慢地轉著圈,甜笑淡淡。“煙火爛漫,瞬間消逝,你若不開口,自己悔之。”
“夫人,你真想我跟寨主吐露心聲?你不會介意?”
“美人兒,你猜猜看,我會不會介意呢?”
利風露眨巴著夢幻的眸子一開口,趙明月便打消了走她這條路徑的念頭。
人不可貌相,女人尤其這樣。
看著挺機靈挺沉得住氣的一姑娘,幾句話沒說就真性情外放,教她如何放心地委她以攪亂某寨主心內春水、轉移他對自己心思的重任!
別到時候春水沒攪亂,還將她也扯進那渾水裡頭去,爬都爬不上來吖!
燦眸兒下意識瞟向正往她這邊兒拋媚眼的某山賊,不待見地翻了翻。利風露似乎琢磨出了點兒蹊蹺,陰鬱臉蛋兒翕忽解頤,俊亮娥眉隱含媚氣。“不管夫人介不介意,寨主在不在意,我都決定試一試。成功了遂我心願,失敗了不留遺憾。”
趙明月不作回應,只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
正好她也想看看,對於這靈慧可修、勇氣可嘉的利落姑娘,某流氓是怎樣回應的。
煙花既冷,夜空不寂滅,暖融而不刺眼的火光照耀之下,更給人踏實穩妥之感。前者如人們載歌載舞迎花神祈豐收的轟轟烈烈,後者似人們辛勤耕耘任勞任怨的細水長流。
感情,又何嘗不是如此?
轟轟烈烈地相遇、相知、相戀,細水長流地相伴、相扶、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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