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蕾。
入眼一生春。
他的命定之蕾,相逢絕非萍水。
相見本已不夠早,更無因由放掉。
憶及她疾言厲色的表情、生人勿近的銳敏,千絲萬縷綿繞,俱化嬌顏豔色於心。
漸漸安靜動人的褐瞳風暴重新聚凝,點點了然笑意卻於風暴中心遊弋。
能激起男人佔有慾與掠奪心的,從來不是女人的嬌弱柔軟與欲拒還迎,而是如她這般,明明風情萬種地妖嬈著,偏偏不解風情地獨綻著,惑人心神,勾人魂魄。
寒漠難測如青焰那位,峭立冰峰如赤錦那位,不都如他一般,心不由己麼?
野貓沒有闖進營帳,只是闖進了他的心裡。
雲鳳澤收紙起身,緩緩步出帳門。
“五更點兵。”
四字之後,再無片語。
漫天星光獨對,心中佳人舍她其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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豔麗驕陽初升,透碧藥草畦金芒散逸,清新綺媚,難得沒有睡懶覺的姑娘歡快地蹦躂在主人身後,忽左忽右,大驚小乍,鮮活了整座青蘿居。
“哎呀蘿姨,這株藥草好香,是做香露用的麼?”
“這棵小草長得好醜,拔了算了。”
“那叢植物很漂亮,不如帶回青城去養…”
“段玉珣!”
許久未曾入耳的暴吼自清婉婦人口中迸出,“再打我藥草的主意,看我不讓你父皇好好收拾你!”
“好哇好哇!”
被指名道姓的某姑娘心理素質強大,貝齒呲得白花花。“那您就跟我一塊兒回青城,好好兒在父皇面前參我一本!”
“回什麼回?!你過夠了自己回!”
“首先,我還沒過夠;其次,我沒打算自己回。”
小腦袋得意地搖晃,除了恨恨地拿手指輕輕地戳,苗嫋蘿真沒別的想法。
這丫頭,長得順眼,處著順心,就是太機靈了點,也就知雅兒承奉得起。若哪天她有了兒媳婦…也不知要到哪天才能有兒媳婦!
別說兒媳婦了,那個神秘成性的兒子都不知縹緲到哪裡去了。
想著想著,苗姓某靈巫柳眉微鎖,剪水清瞳沒好氣地瞪向興奮扒拉著她肩頭的小嫩爪。“又瞧見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