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還附在實打實的趙明月身上的那些年,她對獨自騎馬就有所忌憚,要不是小時候不懂事養成了千愁萬緒只需縱馬奔出二里地的壞習慣,她朝前往後數多少輩子也不會跟這種一雙美眸欺上瞞下兩副鐵蹄踢上踏下的玩命之獸打上交道的。
雖然她翹著纖指這般懇切誠摯地連評價帶警告時,柳家表妹居高臨下地和著身下高頭大馬的噴鼻宣告哼亮嗤,毫不買賬地砸下一句“這幫沒修行的算什麼,要怕也是怕你這成了精的。”
說不定就是因為同一張臉蛋同一片畏馬之心,她才好死不死地掉了段家玉珣的包咧。
心緒盤繞得越密,鬱火燎燒得越急,所御寶駒順手順腳度直線上升,不吐白沫不罷休的狂飆勁頭卻也沸騰得讓趙明月嘆驚:這是要去地府一遊的節奏吖!
草原再大總有盡頭,不是沼澤就是深淵。再沒個變通,她的小命要交待在這裡估摸著也不過幾個轉眼了。
正百思不得活路時,肩上驀地一沉,緊跟著驟然又輕,趙明月不及細瞧,動作比直覺更快地抬起雙臂便是牢牢盤附。“相公--”
窒森的哼聲應回,趙氏非專業御馬者的神經疼痛明晃晃地由腦袋轉移到了腰肢。
重新踩上結實的地面,恢復正常的小心肝鮮活亂跳,趙明月閉了眸埋了頭,越發深沉地愛戀著這煙火人間。
“段玉珣?珣兒?媳婦兒?”
她扮鴕鳥扮得悄無聲息,救命恩…愛人複雜著神情,很是悶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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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行抬起她的下巴,對上自己的眼,望進那泓峻顏倒映的深潭,青雋本就白致的臉色更見素煞。
“啊?”
趙明月昏沌著腦袋擺左晃右,寶氣十足地隨便發了聲,將迷霧森林般的雙眸可勁往圓裡睜,不知是還沒從生死一線的峭境中平服,還是又扎進了突來狼吻的懵忡裡。
“傷到哪裡了?”
捧著紅撲霞蔚的妍媚臉龐,青雋心內的動盪不可名狀,沒見著人時的無端慌忙瞬化成見到之後的輕微躁狂。
烈風吹紅的頰與青草劃破的痕教他黑了臉,某姑娘不吭不喘的詭奇溫巧更讓他惱了意。“你就不能安分點?不能讓我省點心?”
“相公!”
不吭不喘的某姑娘忽然動如瘋兔地揚起小爪利落一撓,再劈面將救命愛人攬個正著,半偏著小腦瓜嬌宜美好。“都說騎虎難下,我覺得這話不對。”
“你覺得騎馬更難下?”
柔軟的手臂,溫軟的身體,香軟的朱唇,離他如此近,稀罕得緊。青雋忙著一一感受,頸側的那絲淺痛本已無暇顧及。怒氣全無,有的仍是憂心。
“嗯嗯。”
趙明月不能更加贊同地眯縫著眼兒點晃腦袋,憨眉痴靨。“相公的點心要省給誰吃?”
短暫愣怔過後,青雋忍不住低頭,唇齒咿唔,喜樂合恰。“除了你還有誰?”
卻被堅定橫亙的掌心隔斷了芳澤,自鼻端竄入的腥氣惹得他心尖又是猛跳。
抬眼一瞧,自家王妃已是偏頭撇臉扭腰仰身,密長的睫毛眨得倍兒精神,就差給他掀到一邊推出老遠以正視聽了。
“冽軒,給我個交代。”
板著臉看向來人,青雋寒峻的臉又罩上了另一堆烏雲,與筆立近旁的黑藥汁一比照,實打實的黑麵閻羅一尊。
“特迢,什麼狀況?”
身高勢拔的男人颯颯逼近,蒼衣披拂,磅礴自威,湛湛藍眸看清了仙姿玉立的俏人兒,稍愕輕頓,平靜華音兀突突起了慍意。“好好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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