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臉色蒼白,像是枝頭病弱被雨水淋濕的白色山茶花,只是看著他這樣,烏蘊心頭就無法抑制的滋生出濃濃的自責。
“你又不是不知道那只是麻醉槍,你逞什麼能。”
“你會疼。”季逾斯目光裡只有她。
烏蘊拿他這樣的傻子最沒法子,蔣鑫白說的沒錯,他簡直沒救了。
水杯裡的水還冒著熱氣,季逾斯淺淺抿了口浸濕了唇,避免自己嘴唇太幹影響美觀。
他不是在意皮囊的人,但他知道烏蘊很吃他的臉。
既然她喜歡,那他自然要好好維持住。
他昏迷已經很久了,想起昨天的線索,季逾斯微微攥緊水杯,抬眼問烏蘊:
“線索你留了嗎?”
烏蘊大致猜到他是在問她線索有沒有被姚勝晴拿走。
“留了。”
他不提還好,一提烏蘊就想到了線索裡的內容,瞧著眼前看著清冷正直的男人,她心裡不由得堵著口氣。
這口氣不討回來那她就太縱容他了。
想到這裡,烏蘊拿了決定,輕輕挑眉反問他:“你要看嗎?”
季逾斯雖然沒有烏蘊能透視別人心情的能力,但他不傻,也瞭解烏蘊。
烏蘊明顯在給他下套,如果他答應了後面絕對有其他事情在等他。
季逾斯下意識抿唇,但他哪裡有本事拒絕烏蘊,有些示弱地露處自己的脆弱和糾結:“我……”
烏蘊拿開水杯,直接假笑把線索塞到他手裡:“你要看。”
被她霸王似的強買強賣給逗笑,季逾斯頗有些無奈地揚唇垂眼。
他縱容道:“好,我看。”
明明是烏蘊讓他看,卻又突然改變主意,拉住他的手,目光極為平靜地看著季逾斯。
“在看之前,我先問你一下,你有沒有什麼隱瞞我的秘密。”
“蘊蘊。”
其實季逾斯很早就想坦白,只是又一次次因為忐忑不安而放棄了坦白。
但他知道,眼下可能是烏蘊給他最後的機會。
如果再不坦白,她或許永遠都不會原諒他。
想通後,季逾斯微微撥出口氣,鄭重的再次念出當初中秋烏蘊醉酒沒有聽到的那句話。
“我就在你面前。”
稍稍頓了下,季逾斯因緊張和擔心,心跳加速了起來:“我還活著,我就是……”
點到為止,烏蘊伸手將輕豎在他唇邊,若即若離,輕輕地笑:“你覺得我什麼都不知道嗎?”
烏蘊拿給他一封信以及一張有些歲月感的照片:“這封信是我從蕭方荷留下的線索找到的,但因為你沒有醒來,所以沒上交給姚勝晴。”
“而這張照片。”烏蘊故意拖長語氣,只為欣賞他難得緊張的反應,眼底笑意頗濃,“是我問越女士要的。”
見烏蘊什麼都知道,季逾斯微微鬆了口氣,只是下一秒在他張嘴想要說話時,烏蘊的手指再次落在了他的唇上。
“所以,你該慶幸你選擇了坦白。”
也是這句話,季逾斯明白了烏蘊一直都在等他坦白。
見他已經明白,烏蘊嘴角微揚,在男人極具存在感的注視下收回點在他唇上的手指,眼底含笑地俯身親吻了下男人的嘴角,一觸即離。
“這是對你坦白的獎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