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蘊一直覺得過去是自己與現在的連線,沒有過去的人是沒法擁有未來的。
她也知道他想說什麼,當然如果她沒有特殊能力的話,她可能已經真的相信他是真情實意為季逾斯感到難受。
烏蘊嗓音平靜地客套:“姚警官,當初的事情我很感謝您。”
被稱為姚警官的男人,是白天和姚勝晴一起來utopia的人,也是姚勝晴的父親。
男人似乎並沒有聽懂她的意思:“你近些年過得怎麼樣?我看你往我這裡打了很多錢。”
烏蘊微微一怔,但她明明是託人給曾資助她的好心人打的錢。
難道資助她的人就是他嗎?
“你……”
烏蘊一個你字剛剛問出口,身後突然有人叫住她。
“烏蘊!”
烏蘊回頭,看到了不該出現在這裡的季逾斯。
在她以為她的秘密保不住,季逾斯會發現她和姚警官的聯系時,他只是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身邊,再以一種不可撼動的姿態擋在她面前。
男人看起來很驚訝他們竟然認識:“你們認識?”
但也只是看起來。
烏蘊看到了男人頭頂上的不悅,也看到了季逾斯頭頂上的警惕。
“烏蘊。”
季逾斯微微偏頭回眸深深注視著她,他長相優越,哪怕是從烏蘊這個角度往上仰視的角度也全無死角,甚至他整張臉都在暖黃的燈光下熠熠生輝。
“我需要和姚副局聊聊。”
烏蘊沒有多嘴,更沒有好奇,只輕輕點頭:“好。”
一聲清脆的關門聲響起,季逾斯目送烏蘊走進辦公室才卸下了溫和的情緒,神情淡漠卻不失銳利。
“你違反了我們的交易。”
男人輕輕一笑,像是看沒長大的小孩,遺憾又懷念地看著季逾斯和那個人相似的眉眼,忍不住感嘆:“你怎麼還這樣天真,就跟你母親一樣。”
季逾斯不想跟他廢話,言簡意賅:“當年的檔案在你那裡。”
男人沒有反駁,揣著明白裝糊塗問他:“你要那個做什麼?”
季逾斯根本就不上鈎,冷到油鹽不進冷酷無情:“與你無關。”
聞言,男人並沒有生氣,只輕輕掃了眼正在執行的攝像頭,神情晦澀:“是為了她吧。”
季逾斯沒讓烏蘊等多久就進了辦公室,他進來時看到了烏蘊旁邊的膝上型電腦上顯示的是監控的情況。
“對不起。”他連忙道歉。
烏蘊微微嘆息:“季逾斯,你比誰都清楚我不是溫室裡的花朵。”
“我知道。”季逾斯深深看著她,輕輕重複道,“我知道。”
烏蘊以為他的話就到這裡為止,沒想到他在停頓片刻,誠懇認真地同她解釋:
“烏蘊,我一直知道你很厲害,比這個世界很多很多人都要厲害,所以我會自卑,會敏感,會害怕,會患得患失。”
可能是因為性格和長相的原因,季逾斯哪怕說著卑微的話,也並不會給人一種很掉價的感覺。
反而讓人覺得他用情至深,是個內斂謙卑的人。
季逾斯不像烏蘊一樣有透視別人心情的能力,所以,與他在烏蘊面前一切都是透明的不同。
但在烏蘊面前他只能憑著瞭解憑著謹慎,小心翼翼地靠近她討好她。
他看著烏蘊,選擇在她面前袒露他的一切:“我曾無數次想自私地放任自己的貪欲,想伸手拉住你把你留下,但我每到最後發現比起我的自我滿足歡愉,我更希望你自由無憂。”
“我愛你,由愛故生怖,所以我每靠近你一步前都會害怕你會生厭和後退。”
他還有一個秘密,一旦他說出口,她極有可能會遠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