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
烏蘊第一次不知道她該怎麼做,理智讓她追問下去,但情感卻讓她再等等。
等他願意坦白,等他不再恐懼親口說出自己的秘密。
其實就算他不說也沒什麼,因為她也有秘密瞞著他,且他們現在什麼關系都不是。
手機鈴聲響起,烏蘊看了眼聯系人,沒有直接接通電話,而是關上她調出卻沒有點開的監控畫面。
做完這一切,烏蘊才抬眼望著季逾斯,語氣平常:“既然是秘密,那就讓它永遠是秘密。”
說完,她邊接通電話,邊毫無留念地往外走。
兩人擦肩而過時,烏蘊看到男人低垂著眼,碎發遮住了他的眼睛,她只能看到他身上,及他頭頂低落的情緒。
她突然發現比起過去他們戀愛時,季逾斯瘦了很多。
一個一有時間就藉口送甜品為她送飯,抓住機會為她當貼心廚孃的人,自己卻是個三餐不規律,忙起來經常忘記吃飯的粗心人。
可季逾斯這不是粗心。
他只是不在意。
他只對他在意的人和事物上心。
電話一接通,另一端的莊瑤珠迫不及待地催促烏蘊:“小白小白,你什麼時候來接我呀?”
“現在。”
烏蘊抿唇,關上門時,從逐漸合攏的門縫看著那道消瘦高挺的身影,門被徹底關上,她也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心中卻不斷冒出了不久前姚勝晴父親的話。
也是這一刻她清楚地明白,她已經無法再旁觀和理智地去遠離他。
她找不到原因,但或許她其實知道是什麼原因。
她前腳走,後腳男人急急忙忙開啟門,叫住她:“烏蘊。”
烏蘊腳步微頓,沒繼續走停了下來。
“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可以告訴你。”季逾斯攥著口袋裡的禮物盒,小心翼翼問她,“我只想問你當初說只要我喜歡你,你就不會放棄我,這句話還有效嗎?”
“鐲子我也複原了,已經看不出一點兒碎痕,我不明白,既然鐲子都可以,為什麼我們不可以呢?”
是啊。
為什麼他們不可以呢?
“季逾斯,如果有一天你發現我跟你想象中的不一樣,是個比你想象中還要壞千倍百倍的人,是你最厭惡你所信仰和為之信奉的崇高理想中最不恥的存在。”
烏蘊沒有回頭,閉上眼任由一滴淚從濕潤的眼眶流出,深呼一口氣,穩住語氣平靜地反問:“這樣的我,你還能喜歡嗎?”
“你變成什麼樣我都喜歡。”季逾斯極為執著地望著她的背影,“而且你怎麼知道我眼中的你是什麼樣子的?”
“烏蘊,我眼中的你,從來只是你。”
烏蘊被季逾斯眼底的誠摯與認真燙到,因為她的過去是一片廢墟,所以烏蘊很少去回望過去。
她也很討厭去預想未來,哪怕她一直是個擅長居安思危未雨綢繆的人。
可比起明天昨天,她最愛的永遠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