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李純卉和舒雅都將鬢邊的梅花簪拿下來,在陽光下,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密符,原來她們以為是簪子鐵質的磨砂感,沒有想到是微雕的道教密符。
祖佳元香高興的給舒雅和李純卉的介紹後,將梅花簪插在鬢邊。義萱有了知音共鳴,也喜滋滋的將一隻梅花簪戴著自己的鬢邊。
喜悅的祖佳元香不見外的一手抓著義萱的手,另一隻一手抓住李純卉的手發出了邀請。
“走到我府上小聚。”
“好啊,要不要向十七爺的福晉說一聲?”
“不用,等一會我們再回來。”
義萱跟著她們出了後花園的門,守門的人看到是祖佳氏,就沒有聲張。義萱跟著她們幾個前行,納悶她們怎麼不坐車馬,而是直接穿過街巷的馬路,來到對面的一個氣派府邸的側門。
看門的奴僕給祖佳氏行了大禮,“福晉好!”
“你派人告訴對面府上,我帶著她們幾位福晉到我府上一聚。”
看著義萱沒有回過神,舒雅福晉笑呵呵的說,“這裡是允禧貝勒的王府,他和果親王府,就隔著一個衚衕。”
“啊這麼近!”
祖佳元香回過頭“噗嗤”一笑,“府上雜人少一些,我們可以自由自在的說說話了。”
幾個人來到王府的妙香亭,亭子的窗欞上貼著梅花一枝,就像是佳人冬至的扮裝。祖佳的九九消寒圖,配著幾位美人的鬢邊梅花簪,非常的應景妙合。
“我在冬至時候,在亭子的窗欞間,畫素梅一枝,每日染一瓣,為瓣八十有一,瓣盡春至。”愛梅花的祖佳元香介紹說。
義萱喜歡元香這樣浪漫從冬至數九的方式,果然她們幾個是同類人。幾個人坐定,家僕端上了茶點,元香燦然笑著邀請道:“ 今天太好了,見到想見的人,我整日居在王府閉門不出,可對義萱的故事早有耳聞。”
義萱聽到元香的話,心裡暖洋洋的,笑道:“福晉,你們這樣說可真是折殺貧道了。”
舒雅細長的丹鳳眼望著義萱,眼神中充滿探究的笑著提議,“義萱你給我們歌嘯一個吧,我沒有聽過。”
義萱望著她雙眼水靈靈的彷彿會說話,不忍心說出拒絕的話。她們幾個看著義萱的星光眼異瞳,瞬間像星星見了月亮發出亮光。
在自己家王府聽過義萱歌嘯的李純卉,主動念一段蘇軾詞,邀請義萱歌嘯配合,義萱大大方方的站在亭園的梅花樹下,展開了手掌開始歌嘯。
義萱先試著哼了一段韻律,李純卉也站在義萱不遠處,試著用詞唱義萱嘯韻律。雙方滿意後,李純卉開始唱詞,義萱用嘯做伴奏。二人默契合作,配成了美妙動聽的嘯歌曲。
“世味年來薄似紗,誰令騎馬客京華。小樓一夜聽春雨,深巷明朝賣杏花。矮紙斜行閑作草,晴窗細乳戲分茶。素衣莫起風塵嘆,猶及清明可到家。”
歌聲嘯聲在梅園悠長的回蕩,梅花樹上的雪花融化,雪在梅花苞上變得緋紅透明,瑩瑩的發光。
歌嘯結束後,幾個福晉都雀躍的抱在一起,雖然她們幾個已經嫁人,但少女的心在這一刻開啟,心裡湧來了無限的歡悅。在花園不遠處角落裡,有一雙炯炯的目光盯著她們。
“啊貝勒爺!”
祖佳氏感覺有人在盯梢,回頭看到假山後面的靴子,知道是自己的丈夫允禧,她喊了一聲後行禮。
允禧終於藏不住的走出來,相貌堂堂的臉上神采奕奕、看著自己福晉回春的少女情懷,不由的眉開眼笑。
“貝勒爺!”
義萱和兩個福晉都趕忙行禮,不敢忘了規矩。允禧雙眸閃爍著智慧的光芒,看著四位鬢邊的梅花簪,這個冬至最好的美景讓他心醉。
他贊揚的對福晉說,“你做的對,讓她們來府上。”
“貝勒爺你怎麼也回府了?”
“我……我看你回府,就來看看。”
允禧把要說的話咽回去,他今天看到果親王府來了舊日太子府的後人弘皙,為了避嫌就早早回府,沒有想到義萱也在,還看到四位佳麗的絕色才藝,心裡高興。
王府宴會結束,義萱跟著婁近垣回到真人府,婁近垣瞭解到義萱情況後,放心的喘口氣。雖然符籙沒有都發出,但是幾個重要的貴人的嫡福晉都拿到了符籙和梅花簪,這就夠了。
今天的王府家宴,他在角落裡坐了一天,四十三歲的康熙十二子允祹纏住他,討教說了半天的道法。十二爺允祹沒有參與過王位爭奪,在雍正繼位時候封為履郡王,第二年又被降為貝子,今年剛剛又恢複了履郡王的身份。
這些年允祹看著八爺黨的慘狀,加上自己的腦袋經歷了過山車的起伏,為了在雍正朝保住家小的命及榮華富貴。今天允祹就和婁近垣一個人聊天,似乎是把婁近垣當作掩體擺設人。
看著他眼神堅定而明亮,婁近垣內心好笑,這麼目光銳利如鷹的王爺,卻這麼能裝。康熙帝立儲君的時候,他不得罪八爺黨和四爺黨。
現在雍正當政,允祹今天受邀參加王府宴會不拒絕,來了不參加現在得寵的王爺和失寵的王子的聊天群。婁近垣感覺他有一雙透視眼睛,可以看穿一切形式上的虛假繁榮和偽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