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萱,好久不見,你怎麼來我府裡了?”
“見過貝勒爺,是你福晉找我,勞駕,請您前方帶路! ”
“這邊請!”
滴答,滴答,大堂內西洋的大鐘擺複制日晷的燒錄的時間,義萱拜過醇音後,立在門口,弘歷坐在醇音旁邊的貴妃榻上,端著白瓷杯喝茶。
“給義萱看座。”
“謝謝貝勒爺,我站著就好,請福晉安。”
義萱再次給醇音施了一禮,等著醇音發話,給她唱安魂的歌嘯。但是醇音看到弘歷在場,心中的芊芊結就像是被蜜糖潤色過,鬱悶一掃而光。
“你要義萱幫你安神?”
“嗯,就是想讓她過來,……”
醇音話沒說完就停止,因為她注意到弘歷清冷的眸子裡浮動著柔和的波光,注意力都在義萱的小臉上,似乎被義萱好看的模樣,月光般的目光給鈎住了。
哎,他對她比對純青深情,雖然她是個道姑,今天穿著青色的道袍,腳蹬繡了一隻仙鶴的雲履靴,頭上一隻木簪管理混元發髻。
近山識鳥音,近水知魚性。醇音在紫禁城住久了,女人天生的情感防線,捕獲了弘歷現在的關注焦點,就是這個義萱。醇音記得義萱以前來宮裡都是穿格格的衣袍,但今天卻穿著道袍,和弘歷之間好像有一層無形的隔膜,彼此拿著勁。
嫡福晉的最大的修養就是討弘歷的喜歡,看破弘歷的興趣點,醇音反而不鬱悶了。純青先生了阿哥的壓力一下子釋放了。她拿起了炕桌上的白瓷杯,朝著義萱招手。
“義萱,來,請喝茶。”
“謝謝福晉!”
義萱小心的走近醇音,剛接過茶,雙手就被醇音抓住,義萱看到大肚子的醇音,不敢動,眼睛望向弘歷求救。這次弘歷又像上次,義萱同章嘉活佛對詩的時候,嘴角上揚,一副按奈不住的喜悅。而醇音彷彿沒有注意到弘歷的表情,以純純的姿態,仔細的打量義萱的異瞳。
“呀,天下竟有這樣好看的眼眸。”
“醇音也喜歡她?”
“嗯,她的眼就像星空一樣的美,本來我還煩躁,聞到她身上的香味,我就鬆弛下來,剛才我還在讀唐詩,麝煙。”
“你有身孕,可不敢聞麝香味。”
“謝貝勒爺,我小心著呢。”
“你最近憔悴的不少,要不是我問父皇,讓義萱每天來宮裡陪陪你。”
“那感情好,謝謝貝勒爺。”
弘歷喜悅的笑著露出了好看的白牙,高興知夫莫若妻,醇音簡直就是自己肚裡的蛔蟲。知道自己喜歡義萱,以懷孕安神的藉口,讓義萱來紫禁城自己的別院,等於幫著自己扯虎皮做大旗。
義萱低頭,等醇音松開手,舉起白瓷杯喝了一大口茶水。喝完後,低頭把杯子放到炕桌上的銀盤內,然後給醇音和弘歷行了一個大禮。
“謝謝福晉和貝勒爺的喜歡。”
“懿貴妃到!”
太監老遠的傳訊,義萱趕忙站好退到門邊,看著熹貴妃大紅的覆碗繡花鞋進門,義萱趕忙匍匐在地。
“給熹貴妃請安!”
熹貴妃轉身時差點踩到義萱的小手,身上湖藍色的旗袍閃著天空的晴朗光雲,她斜視了一眼義萱,再定眼挖了一眼弘歷。
“你怎麼把她招到宮裡來?”
“母妃,是我招她來的,不是貝勒爺的意思。”醇音趕忙擋劍。
熹貴妃臉色拂過一片烏雲,明亮如鑽石般的眼眸,閃著睥睨的神彩,嘴角一邪,看穿了醇音因為純青生了阿哥焦慮後,玩自作聰明團住弘歷的把戲。
這些低階的套路,都是正宮最愛出的牌,雍正帝的皇後為了對付她都玩過不知多少回了。看著醇音黑曜石般黑發光澤,這麼年輕還是嫡福晉,無師自通的要走皇後的老路。
但是懿貴妃沒有說破,也沒有當面說出義萱是妖女的話,一是她不會撞翻雍正喜愛盤子裡的蛋糕,另一個義萱歌嘯震住綁匪的事刻在她的心裡。長袖善舞的她知道,會魔法的女孩不能惹,更不敢當面結仇。
“好了,來人,送義萱回真人府,並帶一些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