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茶涼了,我去換一杯。”
“不用的,我喜歡喝涼茶。”
說完雍正開啟了桌上了一個金黃色錦緞的小盒子,從裡面拿出一粒東珠大小黑色的藥丸放入嘴中,然後喝了一口茶水送下腹中。
雍正帝長舒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一粒金丹吞入腹,我命由我不由天。”
義宣怔怔的看著雍正的吃了藥丸,嘴裡說是金丹,馬上想到了白天看到了小皇子。他好像也是吃過金丹,難道是聖上給的嗎?但是有了朝陽門碼頭闖禍歷險經驗,義宣懂事的什麼都沒有說,也沒有問。
雍正喊了李公公,“你去把給義宣準備的法衣拿來給她看看。”
“喳!”
不一會兒,李公公與另一個太監抬著一個衣架子來的禦書房,義宣看到一件小號的紅色的錦緞法衣,掛在衣架上,上面繡滿了日月與華蓋的圖騰,還有太極的圖。
雍正望著義宣,“這件法衣是給你的,怎麼樣喜歡嗎?”
“給我的,我還沒有度牒和受籙呢。”
“呵呵,你是張天師選來的法師,他給你的受籙都在你義父那裡。本來等著你十四歲後再讓你穿道袍,但是現在宮內需要做法事,國家也要做法事。所以你就幫助皇後給宮裡以前夭折的皇子超度。”
“我?謝謝陛下。”義宣大大方方的謝恩,臉上沒有膽怯。
“皇後說,你歌嘯非常妙,我問了欽安殿後,才知道你用的是神嘯派的歌嘯超度法。”
義宣趕忙跪下磕頭,“對不起聖上,我給小阿哥唱了安神曲,是桂枝香,不是超度亡靈。”
“起來吧,我知道,不用擔心。”
“我父親是龍虎山的法師,要不讓他幫助超度?”
“他和欽安殿及大光明殿的主持,要做社稷道場,給今年幾個地方,在時役中死去的萬千亡靈,做大型的道場超度。我自己家那些逝去的皇子亡靈就由你來超度,道場就在雍王宮。”
“謝謝陛下的信任和厚愛。”義宣再次磕頭謝恩。
“好吧,讓李公公送你回去,這件法衣也給你送到真人府,過幾天你就隨皇後在雍王宮做法事。你先回真人府沐浴齋戒吧,這幾天我就不召喚你了。”
看著義宣磕頭離開後,雍正點了晚上的夜宵又吃了幾口後,馬上又接著辦公。因為派出去西藏的大臣的摺子送到案前,他還有沒有及時回複,還有新疆的問題都需要他給下指示。
剛才他用過晚膳後,又召見義宣就是做給後宮看的。今天當眾收了謙貴人就是給瓜爾佳氏的皇考皇貴妃一個面子。
雍正晚上召見義宣就是告訴所有的人,隆科多的案子誰來使手段都沒有用,美人收了,就是明珠暗投,看你們還有什麼牌。
義宣在皇後宮中的歌嘯,太監都彙報給了雍正帝,他越來越相信張天師的說法,這個義宣是上清靈寶天尊的化身。
雍正帝掰著指頭數,自己的孩子夭折的太多,如果一個個找名門道家大法師超度亡靈,對於自己喜歡禮佛而言是一個沖突,朝政風評不容易把控。
現在既然有義宣在,就由她來超度亡靈,怨靈,還不會引起市面上人們的注意力,主要是義宣可能法力還比一般的法師厲害。
曾經近道的雍正知道,召喚亡靈超度,和法師的功力有很大的關系。很多神通不足的法師超度怨靈後,往往身體都受到反噬。
現在雍正帝安排在雍王宮別院超度,由義宣主持,這樣可以不用廣而告之,還可以檢驗義宣,是不是婁近垣他們說的那樣厲害,是自性光明的人。
義宣回到府中,當沒有人的時候,告訴了婁近垣雍正服用金丹的事。
婁近垣憂心的問,“你看到是誰獻的嗎?”
義宣搖搖頭,拿出了自己的手帕遞給婁近垣。
“有個病了的六歲小阿哥,鼻子反流的嘎巴中,好像就有金丹,您看。”
婁近垣接過義宣的鵝黃手帕,看到一粒鐵鏽色的粘液質,放在鼻端聞了聞,果然是丹藥的味道。
婁近垣雙眉緊皺,陷入了沉思,最後他對義宣說,“你不要告訴任何人。”
義宣仰首回答,“我知道,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