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an。”
“什麼?”他沒聽清。
陳佳渡看過去,林奕恰好撞進她眼睛,吸一口涼氣,忙不疊起身,“來上廁所。”
他招來一個服務生,果然問廁所在哪,跟著對方離開了。
褚臣年笑著搖搖頭,低頭咬吸管喝泡騰水,很大口,腮幫一鼓一鼓,跟陳佳渡打小報告:“他以前讀書的時候也這樣欠揍。”
陳佳渡補充:“初中就這樣。”
褚臣年有些詫異,“你們認識得很早。”
陳佳渡實說:“應該比你想的要早。”
褚臣年微笑以示贊同,“難怪他知道你不喝這個。”
她忽道:“你肺活量測試是不是拿超額分數?”
褚臣年一愣,低頭發覺杯身吸扁了,抬手一擲,精準命中垃圾桶。
“讀高中有次吹超過九千毫升,把體育老師都驚呆。”
陳佳渡開玩笑說:“過生日會把蛋糕吹走。”
“那並不會。”褚臣年聳聳肩,“這像林奕會做的,他很壞心眼,我只吹蠟燭。”
聽懂後,兩人相視一笑。
一樓有爵士樂隊駐唱,即興跟唱的節拍飄到三層,這裡最適合看窗外夜景,臨岸的小河微波粼粼,像飲酒的微醺。
褚臣年怕她被打攪興致,問她要不要換杯酒,不過陳佳渡沒這個打算,能喝就行。
酒剛上來,林奕也回來了。
先是看到陳佳渡面前那杯剛做好的酒,紮了藍白色的絲帶,簡約素雅,沿口放一隻寶藍色的蝴蝶,很漂亮,也襯她。再看到調酒師,動作優雅,觀賞性十足,糖漿拉出半人高的銀絲,在他手中變得異常靈活。神態專注工作的男人總是容易輕而易舉俘獲女孩的芳心,譬如陳佳渡雙手墊下巴目不轉睛觀看,好像下一秒就會站起來鼓掌,林奕眉頭不由微微收攏。
他們沒有選並排而坐的方桌,臨近的三個位子圍著吧臺,周圍各式各樣潮到風濕的時髦人士,林奕坐回原來位置,捂嘴小聲同身邊的褚臣年問:“換了個調酒師?”
褚臣年反問:“不是你覺得那個不好。”
“事實如此。”林奕翹起個二郎腿,手指在桌面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點觸。
褚臣年給他解釋:“這個好像是招牌調酒師,很多人專門沖他來。”
林奕哦一聲,忽然想到:“基酒……”
褚臣年幾乎秒懂:“最好的款。”
林奕放下心,眨眼,比了個ok的手勢。
不過褚臣年下一句立刻叫他心懸起來:“我給你點了一杯。”
“什麼?”林奕神色不妙。
褚臣年但笑不語,叫他的心七上八下。
待到林奕的酒上來,緋紅液體,像一杯濃稠的血,嗅著有一股草本氣味。
“gin?”
“嗯,紫蘇桃子姜,再加點白葡萄酒。”褚臣年拿自己的酒杯撞一下他的,“叮”一聲脆響,不懷好意地笑,“專屬於你的瘋批美人。”
林奕眉頭擰起,翻到酒單後面,看到這一款就叫《瘋批美人》,無語地笑出聲。
“我有瘋批恐懼症。”林奕說罷拜託服務生把酒送給別人,並再三宣告沒有放其他東西,然後給自己點了杯合口味的幹馬天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