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他並不知道,他親愛的女友此刻被成安壓在沙發上兇神惡煞的逼問,成安那嘴臉,像極了拿針紮紫薇的容嬤嬤——
“說!你們倆什麼時候勾搭在一塊的?”為什麼她不知道啊!
姬寧躲閃不得,“什麼勾搭,這話多難聽啊!好歹你還是大學畢業呢,就這點文學造詣?”
“行,我就換個好聽的!”成安咬牙,“你們倆到底什麼時候在一起的,多長時間了,發展到哪一步了?你最好從實招來!”
姬寧並沒有打算瞞著成安,她只是等著有合適的機會把謝望舒介紹給她,此時簡單的把他們之間的事情說了,至於那些比較親密的,直接略過。
成安聽得心情跌宕起伏,最後抱著阿貍的小抱枕驚嘆,“姬小寧你行啊!之前我還和你說把謝望舒搶回家做壓寨相公,你當時還跟什麼似的不願意,沒想到不聲不響的你還真幹了!”啪的一下,纖纖素手拍在姬寧背上,“還幹成了!你行啊你!”
姬寧被她拍的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捂著胸咳嗽,“成安你謀殺啊!”
成安甩甩手,“那啥,手勁大了點!”
姬寧緩了口氣,看著扔在地上的行李箱,才想起來問她,“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怎麼來我這裡了?”
前幾天還說要好好享受一下鑽石國度的魅力,不打算回來,現在怎麼回來得這樣突然,尤其是還拖著行李箱來她家了!
憑著多年相交的交情,姬寧敏感的嗅到了一絲異樣。
成安大眼睛轉啊轉,就是不看姬寧,“沒什麼啊,想回來就回來了,想過來就過來了!”
之前被她壓製得那麼慘,現在終於有機會反擊了,姬寧陰惻惻的笑道:“成安,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程淮洲總對成安說,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沒滿月,皺巴巴的,長得一點也不好看。成安對著藍天翻個大白眼,她才記不得呢!她那時候就是一個除了吃就剩下睡的小嬰兒,怎麼可能會記得他見過她?
成安後來無數次的回億,她那淺薄的第一印象裡的程淮洲。
那天的天氣很好,她四歲,還是三歲半?她不記得,只記得自己紮兩條小辮子,穿粉紅色的連身裙、白色的襪子,拿著一把小鏟子蹲在樓下小花園裡除草。
媽媽說,勤勞的孩子是好寶寶。
她撅著屁股挖得正開心,猛地前邊跳過來一團陰影,她嚇了一跳,小鏟子差點落地,揚起頭看。
七、八歲模樣的小男孩,頭發短得能看見頭皮,穿得像個小海軍,眼睛瞪得圓溜溜的,像極了媽媽給她買的彈珠。
他叉著腰問她,“你、你在幹什麼?!”
她還能幹什麼,她撇撇嘴,揚了揚小鏟子,“我在除草呀!”
男孩指了指她腳邊散落的植物屍體,“這些都是你除的?”
是要被表揚了嗎?她開心極了,站起來,挺起小胸脯,“是呀,都是我除的。”
小男孩猙獰了一張臉,撲過來掐她的脖子,“我的小白菜啊!我掐死你!”
換來的,是她呼天搶地的哭聲。
大人們聽到了,忙跑過來把他們分開,她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臉都花了,想著這個人太討厭了!
後來回了家,媽媽拿了毛巾給她擦臉,一邊擦一邊說:“哎呀,安安,你怎麼把淮洲哥哥的小白菜都給除了?”
她打著哭嗝,不明白,“什麼小白菜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