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禁感嘆,顧千瀾的手腕著實不凡。
尾牙年會的主持人毫無例外,是顧千瀾的得意屬下,陳珂。
她穿了一件裸肩黑色長裙,包裹著玲瓏有致的身軀,長發籠在腦後,露出優雅而白晰的脖頸,渾身上下只有耳畔戴了一副鑽石耳墜,在燈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美人就是美人,不施脂粉和盛裝出席一樣,都能令人沉醉。
陳珂站在燈光下,看著臺下一張張期待的臉,嚥下嘴裡的苦澀,緩緩一笑,“下面,請讓我們用最熱烈的掌聲,歡迎顧千瀾,顧總!”
掌聲熱烈,彷彿能掀起屋頂,顧千瀾就是在這樣的一片掌聲中緩步而來。燈光打在他的身上,他今天穿的格外正式,黑色西裝下的結實身體藏著無限的力量,五官恰似雕琢,處處精緻,恰到好處。
他站在舞臺中央,接過陳珂手中的麥克風,在眾人的歡呼聲中給了陳珂一個擁抱。
姬寧站在舞臺的一邊,只見被顧千瀾擁抱過後的陳珂提著長裙走下舞臺,從她身邊擦身而過,眾人的眼神被顧千瀾吸引的時候,她的視線卻被陳珂臉上的淚痕吸引。
這一天對於傾世的很多女員工來說是心碎的一夜,因為她們年輕有為、帥氣多金的顧總站在燈光彙聚的舞臺中央,用大提琴般悅耳的聲音,說:“抱歉,首先,我要向大家說抱歉,因為從今年開始,傾世年會的開場舞,我顧千瀾只會和一個人跳!”
彷彿一瓢熱油入鍋,人群驟然炸開,大家似是不能消化這個訊息,交頭接耳、面面相覷之後,不約而同緊緊盯著顧千瀾。
在所有人的目光中,他向人群的中央伸出手,聚光燈之下,是一個漂亮而充滿靈氣的女子。她站在人海之中,穿著白色及膝小禮服,希臘式的編發,露出小巧而美麗的臉龐。她不算豔麗,但渾身的靈氣使人無法忘記,泉水般清澈的眼睛閃過驚訝,更多的是無限的歡喜。
而顧千瀾的看她的眼神,是足以融化萬物的寵溺和溫柔。
姬寧把這件事告訴謝望月的時候是臘月二十五,她買了二十六日的飛機票,因為要回家過春節,而這一天離謝望月動完手術那天,整整三十天。
謝望月身體恢複得很好,正如沃納所說,謝望月是他見過最配合、最有求生慾望的病人,幾乎每一天的檢查都能讓作為醫生的他感到驚奇。
姬寧把那天尾牙年會顧千瀾現場求愛的表現一五一十的告訴謝望月,小丫頭聽完,抱著枕頭,小臉通紅,兩隻眼睛因為激動而明亮耀眼,“啊啊啊,好激動,好浪漫,怎麼能這麼浪漫!顧千瀾真是好男人!”
姬寧削了一顆蘋果遞給她,“怎麼,你也喜歡?”
“喜歡喜歡!”她接過蘋果,甜甜的說了一聲謝謝,“哎呀,寧姊姊你不激動嗎?要是有這麼一個男人光天化日之下和我這麼說,我肯定二話不說跟他走!”
“光天化日?這詞用得不錯!”
謝望月這才發現自己用錯了詞,吐了吐舌頭,啃了一口蘋果,看著姬寧,“說真的,寧姊姊,你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啊?”
姬寧冷不防被這問題問得一楞,削蘋果的手一頓,抬起頭看她,“什麼樣的男人啊?”
以前的時候,她想著,她喜歡的男生一定要有一雙好看的手、會寫很好看的字、很會下棋、會帶著她一起種花、會為她做飯。他不必有很多很多錢,也不必長得很好看,只要他有那麼一點點的好看、有一雙好看的眸子,能夠把她完全裝在裡面,除了她,再也沒有別人,就足夠了。但事實證明,很多時候,最簡單的願望,其實是最大的奢望。
她重新低頭,把注意力集中到手上削了一圈皮的蘋果上,“沒想過。”
“沒想過?!”謝望月不可置信,“怎麼沒想過啊,我都想過。”
“你想過?你喜歡什麼樣子的?”姬寧被她逗笑,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