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中華沒事嗎?顧錚怎麼能為了私仇幹出綁架的事來呢?怎麼能知法犯法呢?他是要去報案,作為路見不平扭送不法分子去公安部門舉報的優秀群眾代表,找到齊明的頭上。
齊明看這兩人還有個蔫了吧唧的半大小子頭都大了:“這小子誰啊?”
“我們來報案,這人違反國家貨幣管理政策私人買賣黃金製品。”謝韻說得義正言辭,真像個守法好公民。
齊明腦袋轉得快,顧錚不會無緣無故弄了個小子來報案,讓同事把紀中華帶屋裡,單獨留下顧錚跟謝韻:“說吧,顧錚你不是愛管閑事的,是不是跟我給你的名單有關?”
“腦子還不算傻。這人照理應該不算你們市局管轄,但他爸在那片說了算,送到他們那個區肯定有人通知他,關你們這你給看兩天,不過這小子年齡不大,身上事估計不止這一件,不信你們查查,收獲肯定不小。幫個忙,等兩天再通知家屬。”顧錚提要求。
“行我知道了,最近金價跌得厲害,上面剛下通知要整頓市場秩序打擊私下交易,你們運氣好正好撞上了,現在各級部門抓了不少人都送我們這來了,人多的都沒地關了,亂糟糟的提審都得排隊,經偵的我會打招呼,估計不用提醒,這幫人忙乎得根本就顧不上通知。”
“我估計兩天就能完事。”顧錚不想齊明難做。
從齊明那出來,顧錚跨上腳踏車:“趕緊上來,我們提前踩踩點,誰知道那地現在什麼樣?如果有變化,趕緊想別的招。”
“我還要坐前面。”謝韻要求。
“不嫌硌屁股啊?”
“後面剛剛馱豬崽了。”
“你回去得少吃點了,車頭特別沉,要翻車了都。”
“……”
騎了好大一會,兩人來到東面的酒廠附近,當初那個寫信人給王紅英的房子就在這一片,地址早記在心裡。
看到房子,謝韻覺得這地選得很好,那個人也不想引人主意,房子後面護城河拐了個彎,相當於把房子的兩面都包了起來,前面是酒廠的發酵罐子,就一個方向還有住家,隱蔽性很好。
房子落鎖了,顧錚攀上牆頭,往院裡觀望,院裡長滿了草,好久沒回來人了。回頭跟謝韻搖了下頭。
如果紀興輝真是那個人,聽到他們的提示肯定會想到這個地方,那就守在這等著他好了。
紀興輝出了門,來到省工農兵大學後邊一個偏僻的衚衕,敲開一家院門,迎他進去的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夥子,這人身材高壯,粗脖子上頂著個大腦袋。運動之前是個滿大街招貓逗狗的惹人嫌,被紀興輝發現,後來成為紀興輝手底下得用的幫手,以糾察隊的名義搞了不少破壞,當然兩人也謀得了不少好處,本區是學區,在這個人手裡挨過鬥的教授、老師多得都數不清。
“紀哥,你怎麼來了?”自從兩年前紀哥被兒子拖累,被整得就差一擼到底還關進去過一段時間,他們這幫人也都偃旗息鼓,再加上現在省裡、市裡的糾察隊都被拘著不怎麼上街了,他在家裡閑得都快發黴了。
“晚上我們一起出去辦點事,記得先別聲張,現在不比以前。你通知下其他人在我們辦事的地方附近找個地待命,我們一旦事成,需要他們出動把人帶走。”
“哥,我辦事你放心。為什麼不一起行動?”吳龍濤問道。
紀興輝悄聲對吳龍濤說:“他們手裡扣著我兒子,你晚上注意了,千萬別傷了我兒子,人多反而不好辦,所以就咱兩個人打頭陣,晚上把我讓你藏的家夥帶身上。”
“哥,這是多大的仇家,怎麼還把中華給綁了?”吳龍濤跟著緊張。
“仇家?”紀興輝輕聲唸叨。以前沒想著動你,現在既然惹到我頭上不是也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