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興輝一上午都有些心神不寧, 右眼皮直跳。他覺得是自己太疲勞了, 已經有好長時間沒睡過一個安穩覺了。
費了這麼大力氣又重新站了起來,就差最後一步就能讓死對頭老黃再也無法翻身, 得想辦法把他上面那個人也一起弄下來, 以後自己就可以高枕無憂。
有風聲說公安在查那批失蹤文物,這東西當初就是從區裡過的, 他們有接觸的人, 哪個都算不上清白,紀興輝放下手頭的事情,閤眼背靠在座椅上,這個事情很棘手, 一定要把自己摘幹淨了。
休息了一會, 眼角痙攣還沒有緩解, 想起其他煩心事,今年感覺跟前些年不同, 像自己這種當初憑著敏銳的嗅覺,找準時機才得以上位的人, 如果被自己整倒的人都回來,自己的好日子可真就到頭了。幹了這麼多年手裡的事不少,下一步要集中精力把最後的尾巴都收拾幹淨,還要多準備幾條退路,要給自己和家裡人留夠資財, 那些視金錢如糞土的人,真是迂腐得可笑, 不管什麼時候都是錢最重要。
想到一個人,看時間也中午了。站起身知會門外的秘書,自己出去有事,下午不回來了。
這邊謝韻跟顧錚兩人,推著車順利出來,這得益於紀家位置好,旁邊幾家都大門緊鎖。其實就算看見誰也不會扒開麻袋往裡看,就這樣兩人馱著個人走在省城大街上,顧錚讓謝韻坐在前座,紀中華後來醒了,在後面亂動,反正綁得結實,不怕他掉下來。後面騎上來個人還問他們:“你們這在哪弄的豬崽?這種瘦長條型的品種容易上膘嗎?”
“給我媽在養豬場買的最新品種,不是瘦肉型的,食跟的上,幾天就催起來了。”謝韻說瞎話從來不用草稿,當然是新品種是你們從來沒養過的豬人。
可憐的紀中華被人給當成淘換來的豬崽,想抗議也發不了聲,在後座動的更歡。
大哥還好心叮囑謝韻:“趕緊蹬快點,你這豬崽憋夠嗆,憋壞了就不吃食了。”
“沒事,餓兩天屎都能吃。”謝韻的話一落紀中華動都不敢動了。
紀興輝辦完自己的事,轉到區裡的食品廠,找廠長聊了會。家裡大兒子高中畢業不上班,成天在社會上勾三搭四地亂晃悠,時間長了更不愛幹活,食品廠答應接收他,趕緊讓他進廠幹活好少給自己惹點事,上回自己出事就是被這個敗家兒子牽連的,惹上不該惹的,年齡不大打架鬥毆、坑蒙拐騙樣樣在行。
中午的事情沒辦利索,紀興輝心情更不好,趕緊回家好教訓下那混小子讓他收心趕緊上班。
家裡靜悄悄的,老婆上班,幾個小的還在學校,老大估計外面廝混沒回來,他爸呢?他爸不像別的老頭,覺少,這會應該坐院子裡聽廣播,往常門外也能聽到點聲音,難道出門了?
紀興輝身上帶著家裡的鑰匙,開啟門一看,全身的血液直往腦門上沖,這會不是眼皮在跳,太陽xue也一震一震的。
紀章明曬了一中午,腦袋都耷拉下來了,以至於他兒子一見以為他爸在家裡遇害了,腿上沒勁都站不穩了,這是哪個仇家上門了?
連滾帶爬來到老頭跟前,發現人沒事,大大鬆了口氣。紀章明醒過來發現已經在自己屋裡的炕上,想起昏迷前的事情,急切地抓住旁邊守著的兒子的手:“快…快去救中華。”
“那小子是不是又惹事了?”紀興輝這個恨呀,當初生下這小兔崽子真應該掐死。
“不是…這…這下是因為咱倆,謝…謝家那個女孩找上門了。還帶了個厲害的男的,說是讓我們寫認罪材料,把中華帶走了做人質,說知道上哪找他們?”紀章明好不容易說完一大段話。
紀興輝聽完他爸的轉述,眼睛眯起,真是沒想到那小丫頭還有這等本事:“他身邊還有個男的?”
“是,身手不是一般的好,估計幾個壯年人加一塊都不是對手。”紀章明親眼見識過顧錚出手,肯定地說道。
“幾個都不是對手嗎?那就再加幾個如何?”紀興輝陰惻惻開口。
“他們好像知道得挺多,我看是有備而來,咱們可要小心。”紀章明總覺的不安心。
“知道得多又怎麼樣?他們手裡要是有咱們的把柄還能拿中華做威脅?就倆人,還想翻天?也不看看是誰的地盤,我這麼多年也不是白幹的。”紀興輝不以為然。
“那中華怎麼辦?”紀章明擔心自己的孫子。
“這種人不是心狠的,中華暫時應該沒事。我來想辦法。爸你先歇著,我出去安排一下。”說完匆匆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