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取了前朝的教訓,李承德絕不會再放任各地形成諸侯擁兵自重的情形。
早間,甘杳杳不顧阻攔,橫沖直撞嚷嚷著要見江英,這件事情被府裡頭不少人都看到了,自然也傳到了江笙的耳朵裡。
對於哥哥讓幸夷帶回來的那個陌生女子,江笙心裡是存著一絲威脅感的。
據她所知,哥哥從未有過女人,更別說娶妻,可現如今,哥哥居然帶回來了一個女子。
若只是這樣,倒也不足以令她産生這樣大的不安,但那個叫做甘杳杳的女子,昨日是衣衫破碎得被幸夷帶回來的。
同為女子,當她看到甘杳杳那副不堪的模樣,是同情且帶著憤怒的,她還特意問了幸夷一句,“是誰幹的?”
幸夷的回答是,“是大將軍。”
那一刻,江笙彷彿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哥哥那樣光風霽月的一個人,又怎會做出這等令人不齒的事情。
她從一開始的震撼中一點點平靜下來,她相信哥哥不是那樣的人。
可今日,她卻親眼看到從哥哥那裡出來的甘杳杳,她嘴唇明顯是被咬破留下的血痕,以及下巴上那一道纖細修長的指痕,鮮豔的紅與她白皙的面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迤邐到極致。
當時哥哥遣散了屋子裡所有侍奉的人,屋裡只有他和甘杳杳二人,那隻能是哥哥幹的。
這一次,江笙是真的心慌了。
即便她知道,終究會迎來這樣的一天,畢竟哥哥那樣年輕,有足夠的機會去遇見一個令他心動的女子。
她也曾安慰自己,只要自己一生不嫁,陪伴在哥哥身邊,便滿足了。
可直到這一刻,她才發覺,她根本無法平靜地去接受這一切,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她對哥哥的佔有慾竟走到了這樣極端的地步。
她只要一想到□□後和甘杳杳在一起你儂我儂,日日粘在一起濃情蜜意,她的心就一陣陣鈍痛。
也不對,她遇見甘杳杳的時候,對方的眼睛是紅腫著的,那分明是哭過的痕跡。
再思及甘杳杳昨日衣衫不整地被幸夷抱回來時的模樣,她臉上交錯的淚痕,明顯也是哭過的。
所以這一切,都是哥哥的一廂情願,是哥哥單方面的強勢的佔有。
甘杳杳她……
是被迫的!
江笙臉上露出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表情。
原來哥哥那樣溫潤如玉,行事有風度的人,在遇到喜歡之人時,竟然也是這般的強取豪奪,他當真是一點都不顧忌心愛之人的情緒啊。
這於甘杳杳來說,卻又何嘗不是一種災難呢?
哥哥那樣位高權重的一個人,甘杳杳哪怕是傾盡一生,怕也逃不出那座專為她設定的牢籠。
江英啊江英……
為什麼是她呢?
又為什麼不是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