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世界,要想修習成大宗師,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哪怕是歷來最頂尖的高手,也不過是宗師境界。
她如今在外武功已廢,而今僅存的兩位宗師便是李承德和幸夷,其餘為數不多的幾個宗師也在戰國時期隕落了。
她幾乎是在幸夷離開的同時,動得手,即便傳到宮中,也只會以為是幸夷幹的,絕不會懷疑到她的身上。
只是幸夷的身份怕是從今天開始便要暴露了。
畢竟此前,李承德只知道她身邊有一個宗師,卻不知道具體是誰。
而她日後行事則需要幸夷為她打掩護,這個弱點遲早會暴露,倒不如由她主動將破綻露給宮裡那位,以便對方更好地放下對自己的戒心。
江英抬頭看了看天,湛藍的天倒映在她的瞳孔裡,好像一片深不見底的大海。
她輕咳一聲,臉色肉眼可見得蒼白下來,轉動輪椅朝著皇宮的方向而去。
……
禦書房中。
李承德正與宋寒對弈。
他兩指拈著一顆白子,輕輕一彈,白子便穩穩落於棋盤之上,棋盤中黑白兩子本不分上下,他這一子落下,一舉將局勢扭轉,黑子瞬間潰不成軍。
“陛下棋藝依舊,是臣輸了。”宋寒頷首認了輸。
王賢正從外面進來,“陛下,大將軍朝著宮裡的方向來了。”
李承德看向宋寒,“你該去善後了。”
“是,臣告退。”宋寒依言退了出去。
宋寒出了丹鳳門,迎面遇上了江英。
“大將軍。”宋寒在外是個少言寡語的人,若是一般人他是看都不看一眼轉身便走的,但是江英對他來說,卻是一個獨特的存在。
從前,宋寒對江英也是不喜的,因為他這個人身上有太多不可控的因素,但是經此一事,江英很難再起來了。
他這一費,對朝廷的威脅便沒有了。
但江英畢竟是從龍之臣,為大梁建立了赫赫功業,於情於理,此刻宋寒便也沒了再針對他的理由,這也是陛下今天對他的囑咐。
江英見到宋寒,亦是笑著點了點頭,她這個人伸手不打笑臉人,既然宋寒如今對她沒有敵意,她自然不會無端挑起沒必要的爭端,她還是嚮往和平的嘛。
“沒成想能在這裡遇見司長,倒是巧得很,我剛剛才從監察司裡出來呢。”江英說道。
宋寒帶著面具,令人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聽到他笑了一聲,問道:“大將軍可是出氣了?”
江英還是笑著,“司長說得哪裡話,我可是什麼都沒做。”
宋寒頓了頓,卻沒再言語了,與江英相識多年,這個人的性子從來都是這麼難以琢磨。
“我還有事情要回司裡,大將軍再會吧。”宋寒話落,幾個起落消失在原處。
江英望著那道遠去的身影,扯了扯嘴角,“嘖,跑這麼快幹嘛?本將又不會吃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