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黃總面帶倦容,懶懶地靠在汽車椅背上,雙手隨意地搭著方向盤,悶悶地說:“有些心慌。”
易水擔心他身體不舒服,關切地問:“怎麼了?身體難受嗎?”
小黃總轉頭,專注著看著易水,眼神中流露出的是無限深情,盯得易水都接不住他熾熱的目光,趕緊將視線轉移,不然真怕被灼燒到。
“真怕有一天你不在我身邊。”他悶悶地說。
易水其實一早知道他想說的是什麼,也有心理準備,馬上認真地接上:“我從來不在任何人身邊。”
小黃總愣了愣,苦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你這樣一個有名無實的有夫之婦,究竟要怎樣才能名正言順地跟你在一起。”
易水不置可否。她也從來沒想過哪個男的真的會愛她刻骨。大家都不過享受此時此刻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一過了它的保鮮期,那些曾經感情的催化劑就立馬轉化成為生活的累贅,當初那般飛蠅撲火也不過是感動了當初的自己而已。
“你馬上離婚好不好?”他的眼神說明著他的無比認真。第一次,他越過汽車的中央扶手,伸手拉過易水的手。之前,他從不敢在肢體上對她有所褻瀆,始終保持著絕對的尊重。但,情和欲本身就是相通相連的。
易水感覺到他掌心的溫度。他的手掌很大很厚實,乾乾的暖暖的,猶如冬日裡用太陽曬過後樸實的厚棉被,乾乾淨淨踏踏實實。
心安的感覺。
被他包在掌心,傳遞著他強大的守護欲和保護能力。
女人總是容易醉心於能力強大的男人。
易水也不過是普通女人。
讓她感覺震撼的是,有生以來第一次,一個男人,以男人的身份展開他的雙臂要給她整個世界。這種滿滿的安全感竟然是這樣的奇妙感覺。
記得,小的時候,經過小動物保護協會辦公室的時候,她看到工作人員將一大袋一大袋小狗的屍體扔到大的垃圾袋裡直接讓環衛工人用大的手拖車拖走去扔掉。她過去用兩百塊錢贊助費帶回來了兩個小狗。並不是那個小動物保護協會不好,只是人力不夠經費有限,生存能力不強的小小狗在那裡等待它們的最終就只有死亡。
她不過隨機在雜亂的環境中抓了兩條塞進包裡帶回家,被媽媽一頓臭罵,後來在爸爸的幫助下幫兩條小狗最終找到了人家領養走。一條小黑狗第二天就被領走了,但一個白色的小土狗跟易水在一起生活了四天。小白狗很小,不會大於兩個月,但是它似乎知道自己重新撿回了一條命,它竟然也認識人。易水沒在它眼前的時候,它總是哀嚎,沒完沒了地嚎叫,常常惹得王彥秋踢得易先軍暫時給它做的窩翻倒,嚇得瑟瑟發抖還是不住哀嚎,直到易水匆匆趕來出現在它面前。它只要一看到易水的臉,聞到她在附近的味道就會很安心,非常非常乖。
爸爸告訴小易水,因為它只有跟你在一起的時候才有安全感。
安全感,她今天忽然懂得了。
只是,這種虛無縹緲的感情終歸是建立在他人身上,易水有些惶恐。
任何東西,能夠讓人產生依賴的,皆可以稱之為毒品。是毒品就容易上癮。上癮後若是沒有及時得到滿足就會痛不欲生。最好的解救辦法就是永遠都不要去沾染這些會讓人產生依賴的東西,比如,別人給你的安全感。
易水輕輕將自己的手抽離出來,說:“你今天身體不適,我們改日再聊吧。”
小黃總的手一下呈了放空狀。他感覺自己的心刺痛了一下,空落落的。眼前這個倔強的女孩子,怎麼可能輕易就接受他的感情,他自然有充分的心理準備接受她的拒絕,但真到了這個時候,他發覺自己竟然跟忽然年輕了二十歲似的,彷彿回到情竇初開期,第一次鼓起勇氣跟自己暗戀多時的女孩子表白。
在商場上摸爬滾打多了,接觸的魚龍混雜多了,就更喜歡那些純粹的東西。他見到易水的第一眼就喜歡。喜歡她赤裸裸的就是把他當酒客招待的架勢,哪怕做戲般的打情罵俏也是直接坦蕩。還能有多少機會遇到這樣子的女孩子?可惜她的身份已經給他劃了一條清晰的界限,他沒法接近。
踟躕了很久。等她離婚。因為楚南告訴他,他們必定會離婚。所以他慢慢等。今天,他沒法再忍。有一點危險的資訊傳達過來,楚南對他的這位有名無實的妻子的態度發生了很大的變化。若是他不抓緊機會,只怕以後永遠都不再有機會。
放空的手無力地將空氣抓緊,慢慢收回。有些頹廢。
易水有些不忍。她並不是對他沒有好感的。想了想,終於伸出手拍拍他的肩膀:“不是吧,小黃總,你不要用這種苦肉計哦。苦情戲我不接受。”笑著打哈哈,心裡卻是亂成一團麻。她喜歡跟他在一起的感覺,只是不敢接受這所有一切。
小黃總下車,他從來沒有這麼灰頭土臉過。腦子裡一遍又一遍地重播剛才楚南跟易水當眾接吻的場景,還有旁邊好事者驚訝的輕呼聲。其實他們原本就是夫妻,做什麼都是合理的。怪就怪自己認識她太遲。
將副駕駛座的門開啟。易水坐在椅子上,一雙眼睛亮晶晶地閃著光,看著他。小黃總也這麼定定地站著俯視著她。視線在半空中交匯。
不知道具體過了多少時間。易水起身從車上下來,順勢接過車門關上。兩人又這麼面對面地站著看著。精明如小黃總,遇到易水也是變得傻了吧唧的,眼神中盡是沉痛。易水終於露出淺淺一笑,走進兩步,輕輕擁抱住小黃總,說:“小黃總,謝謝你。再給我一些時間好好想想。”
他的懷抱一如他的手掌心,寬闊、溫暖,讓人流連。
在這寒冷的冬日裡,像一個溫暖的壁爐,安安靜靜地燃燒著釋放著熱能,帶給人舒適和希望。
真怕自己沉浸其中,無法自拔。只敢微微擁抱了一下,易水就立馬抽身,小跑進別墅。
剩下小黃總一臉蒙圈地猶自愣愣地站立在車旁。等很久才反應過來,僵硬的臉部立馬轉變為露齒大笑、狂笑。像個開心的孩子般往空中蹦得老高,一個揮拳,大喊一聲:“yes!”
把正巧從這邊經過的保安隊長嚇了一大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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