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那路上的馬糞是哪個黑心肝的弄上去的,生生把皇宮都弄臭了,這等腌臢之人,只管拉出去打死。”夏蘭香最見不得林妙妙出風頭,緊接著,她便說了這麼一句,涼亭裡的氛圍頓時有些微妙,眾人的目光總是有意無意的掃過靈莉公主。
可偏偏靈莉公主訥訥不言,她感到芒刺在背,卻不敢在這個時候說什麼,不然,便要成為闔宮的笑柄了,所以越是這個時候,越要沉住氣。
知了的叫聲一聲蓋過一聲,彷彿那油盡燈枯之人最後的掙扎,飛蛾撲火般的執拗,總是帶著不撞南牆不回頭的破釜沉舟,冷汗順著額角慢慢浸透她華麗的宮裙,公主的服飾精緻而繁瑣,帶著皇室的威嚴與身份尊貴的象徵,薄如蟬翼的絞紗裙一點一點被打溼,像一滴墨水落入水裡,迅速蔓延到每個角落。
她記得小雪最後的囑咐:這香膏萬萬不能被打溼,若是沾了水,怕是就不靈了,到時候公主可要早些回來。
小雪沒有與靈莉說的是,這個香膏是早上那個穿著華麗的女人給的,她依照她的囑咐,一字不漏的說給了靈莉聽。
耳邊還是一群人唧唧喳喳的討論著晨間發生的事情,明明事實都擺在眼前,眾人卻還是像擦邊球一般,推來推去,勢必要將她這個主角推出來,好好給她們講一講早上她是如何被人潑了馬糞,如何頂著一身的馬糞與那些買菜大嬸爭執,又是如何昏迷被人抬進宮中的?
一股強烈的屈辱猶如藤蔓一般在心底蔓延開來,那些夾槍帶棒的話語像一枚枚尖針,紮在她的心口,讓她喘不過氣來,眾人討論的正熱烈,卻聽見她冷喝一聲:“夠了!”這話裡帶著凜冽的寒意,讓坐在下首的人都生生打了個寒顫,卻讓花蓮公主不悅的抿了抿唇拿著茶盞的手,也微微一頓,卻什麼也沒說。
靈莉的用那雙丹鳳眼掃視在場的各位,猶如吐著信子的毒蛇伺機觀察著合適的獵物,可這毒蛇一張嘴便散發出濃烈的腥氣,那些不脛而走的傳聞,自然也隨著這股腥氣的暴露而顯露無疑。
“呀,什麼味道啊?”沉默中有人忽然說了一句。
那股腥氣一旦散發出來,便隱隱有決堤之勢,一瞬間席捲了涼亭中的眾人,腥氣所到之地,人人皆捂著口鼻,只拿一雙眼睛悄悄打量著那條几乎石化了的毒蛇。
靈莉也問聞到了自己身上的味道,偽裝的再好,到了面具脫落的瞬間,她也實在承受不住眾人目光的打量,只覺得芒刺在背,再難使出力氣。
夏蘭香自然不會錯過這次出風頭的機會,像只開屏的孔雀驕傲的走上前去,帶著得體的笑容跪倒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細聲細氣的說:“啟稟花蓮公主,妾從小嗅覺靈敏,這股味道,妾已經找到了源頭!”
聽了這話的靈莉彷彿僵化了一般,連額頭的細汗都收斂了不少,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個臉色蠟黃的女子,眼底閃過一抹陰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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