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這話一說出口,蕭桐與花蓮公主便立馬轉過頭閉口不言了,各自喝著酒吃著小食,像個沒事人一般,蕭清一口氣噎在心裡上不來下不去,只得悶悶的一口接一口的喝酒。
荷甲看在眼裡,卻是識趣的沒有插嘴,他是蕭桐的徒弟,自是知道自己的師傅和師孃是個什麼德性,對於這一幕,早在他的預料之中,自是不會沒趣的插嘴,白白的討人厭。
卻說這位七王爺是朝中唯一的一位異性王爺,與皇上並沒有血緣關係,因為他的父親在扶持皇帝上位的時候立下了不可磨滅的功勞,而且在父親死後,七王爺主動上交兵權,還幫著皇上收復失地,平復邊界,功不可沒,為了籠絡住七王爺的心,遂破格封為七王爺,算是皇上最小的一個兄弟了。
七王爺從來都是桀驁不馴的,但是因著和皇上感情好,又不戀兵權,所以在宮中威望頗高,太后見七王爺竟對顏葉服軟了,想著他也二十好幾了,還沒娶親,心裡便有了些意思,開口問道:“小樓已經二十有五了吧?”
七王爺的醉眼裡透出一絲精光,輕輕答道:“啟稟太后,是的,再過幾個月便二十六了。”
“小樓這般大了,倒是從未動過娶親的念頭,哀家看小樓年紀也不小了,是時候要考慮娶親的事宜了,你若是有什麼看得上眼的姑娘,儘可以告知哀家和皇上。”太后笑著說,卻是恰到好處的停了下來。
自從長平長公主去世後,太后便在芊翠宮安心靜養,十幾年都不曾過問過世事,這第一次參加晚宴便是因為固倫公主,第一次過問臣子的婚事,雖是沒有明著說是為了固倫公主,可是這在場的人哪個不是人精兒,誰不知道太后想為固倫公主挑個好夫婿?
“也是,今日若不是太后提醒,本王都忘了自己都這般大了,也是時候考慮考慮親事了,還請太后和皇上幫本王掌掌眼才是。”七王爺說著,忽然朝著顏葉這邊看了一眼,還對著她詭異一笑,顏葉毫不避諱的與他對視了一眼,從容不迫的低下頭,自顧自的吃起了東西。
“應該的,哀家倒是會幫小樓留個心的。”
“久聞顏大人賢良之名,不知今日怎地沒見顏大人來赴宴?”七王爺忽然對著顏葉說道,面上卻是一臉笑意。
顏葉看了眼天色,晚宴也已經過半了,想著爹爹應該差不多快帶著孃親到了,她正愁找不到話題將孃親介紹給他們,沒想到七王爺這一問倒是無意中幫了她,也不知他是有意無意,但不管是怎樣,他的這份情她都受了,只得來日再報了。
“多謝七王爺掛懷,爹爹在家裡陪著孃親,孃親即將臨盆,所以來的晚了些,看這天色,這時候怕是已經在宮門外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議論紛紛,都往太后和皇上的臉上看去。
誰不知道當年顏大人官拜一品內閣大人,娶了太后最小的女兒長平長公主,一時春風得意,頗受皇上和太后的關懷,後來固倫公主出生,顏家一時更是受寵,卻不曾想長平長公主忽然因為意外隕世,顏大人傷心欲絕,帶著年僅三歲的固倫公主遠走他鄉,十幾年杳無音訊,眾人都以為他們就會這樣默默無聞下去,今日卻忽然得知固倫公主回來的訊息。
而且大家都知曉長平長公主隕世多年,那固倫公主口中的‘孃親’肯定是另有其人,但是,不管這所謂的‘顏夫人’是何身份,還要看太后與皇上的心意。
皇上的臉色不怎麼好看,見太后沒發話,他倒是開了口:“怎了?顏大人又另娶了,朕怎麼從未聽阿葉說起過?”
顏葉趕緊起身,有些忐忑道:“皇帝舅舅,爹爹為了我多年未娶,一個人在鄉下照料我十分吃力,您也知道,我爹爹只是個當官的料,哪裡會照顧我,我時常生病,爹爹沒有辦法,故此娶了阿孃,意在更好的照顧我,阿孃對我更是視如親生,這麼些年都不曾與爹爹有過孩子,還是這些年我勸著阿孃,阿孃這才懷了弟弟。”
“看來顏夫人果真對固倫公主十分的好啊,若是真如固倫公主所言,那顏夫人豈不是高齡產婦?”七王爺適時插話道。
皇上聞言,臉色也緩和了許多,沉吟道:“既是如此,朕便不加責怪了,來人,將顏大人和顏夫人的桌子擺好。”
隨侍的太監聞言,趕緊將桌子酒食擺好。
剛擺好便見顏大人扶著大著肚子的林氏緩緩走了上來,一別十幾年未見,顏父雖並未很顯老態,比照著當年風靡永昌的俊容,此刻看著卻是沾染了不少風霜。皇上也有些不忍,又見林氏肚子鼓鼓,像是隨時要生的樣子,便站起身將人請了過來。
“顏大人年事已高,顏夫人又大腹便便,便不用行禮了,快些坐下吧!”
聞言,顏葉趕緊起身去扶著林氏。
“娘,弟弟在你肚子裡還乖吧?今天有沒有鬧你?”顏葉親切的問著,又輕輕地摸了摸林氏的肚子,倒是惹得七王爺側目。
這固倫公主雖然是從鄉下來的,可是身上卻天生帶著一股出自皇家的傲氣與高貴,與她說話時她便進退有度,卻時時護著自己關心的人,這會兒見了爹孃,又像小女兒一般乖巧伶俐,七王爺原本對她只有一點點的興趣,此刻,卻是有了濃厚的興趣。
“那不是......”
“林嬸兒?”
蕭清和荷甲紛紛側目,特別是荷甲,想到自己當初去威脅顏父一家的事情,真真是愚蠢,顏大人現在雖然沒有權勢,可是在朝中為官多年,餘威尚存,現在固倫公主又頗受皇上和太后的寵愛,想到這裡,荷甲便感覺身上涼颼颼的。
“喲,原來固倫姐姐這麼些年未見,卻原來是在鄉下長大的啊?”靈莉公主正愁抓不到顏葉的把柄,一聽到她這話,頓時便百般瞧不上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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