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隱情?”杜章疑惑地問道,“什麼隱情?”
沈長歌沒有立馬回答,而是瞥了那車夫一眼:“此人乃是今日給陸瑄趕車的車夫,當時我的隨從沖撞陸瑄時,這名車夫也在場。據他所言,乃是陸瑄指使他故意加快速度,試圖去撞我的隨從。如若不是我的隨從學過一招半式,反應迅速,只怕受傷的便是我的隨從。”
杜章聞言倒也並不意外,畢竟,他和陸瑄打過的交道不少,對陸瑄此人自然也是瞭解。
如若不然,他今日也不會如此迅速地就結案。
但眼下,此人只怕是不會輕易罷休。
“你說是陸瑄指使,就單憑這名車夫的一句話?”杜章拖長聲音地問道。
沈長歌抬眼迎上他的目光:“大人若是不信,不妨把陸瑄傳來問問。”
“來人,傳陸瑄。”
半個時辰後,陸瑄來到了衙門。
剛走進公堂,他就一眼看見了沈長歌,心底瞬間湧上一抹怒意。
但他表現得很平靜,上前朝杜章拱手行禮:“草民陸瑄,見過知府大人。”
“陸瑄,你可認得此人。”說著,杜章指了指那名車夫。
陸瑄順勢望去,在看見車夫時,暗自驚了一下,但很快就冷靜下來。
“回大人,此人乃是草民府上的一名車夫,只是不知他犯了什麼事,被大人傳召來此。”
杜章道:“此人指控你指使他,故意去那名撞傷了你的犯人墨初,你可承認?”
陸瑄聞言,眼底快速地閃過一抹狠厲,扭頭間,他惡狠狠地瞪了那名車夫一眼。
狗奴才,居然敢出賣他!
視線一轉,當他再看向杜章時,狠厲之色蕩然無存:“回大人,這簡直就是荒謬!草民與那墨初素不相識,更沒有任何仇怨,為何要指使車夫去撞他?想必是這奴才故意汙衊草民。”
杜章絲毫不懷疑他的話,厲聲呵斥車夫:“大膽刁民,竟然敢在本官面前搬弄是非!來人,給我用刑!”
那車夫頓時被嚇住了,一個勁兒地磕頭:“大人饒命啊!草民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欺瞞,還請大人明察!”
“狗奴才!”陸瑄憤怒地罵道,“我平日裡待你不好嗎?你居然敢這般汙衊我!你這吃裡扒外的東西!我現在很懷疑,是不是你故意去撞那墨初,然後讓我以為是那墨初故意針對我?”
說著,他絲毫不給車夫開口的機會,轉而沖杜章道:“大人,草民很懷疑此人,還請大人對他嚴加審問。”
“你說得有理。”杜章一臉嚴肅地呵斥道,“來人,用夾刑,直到他招為止!”
話音剛落,便有兩名衙役上前用刑,夾著那車夫的手指,用力地拉扯著。
頓時間,公堂上便是那車夫悽厲的慘叫聲。
而這樣的一幕,也讓沈長歌大為震驚。
這個知府判案未免也太草率了吧?
完全就是陸瑄說什麼,他便聽什麼!
真是叫人不懷疑他們之間有勾結都不行啊!
“大人。”上前一步,她揚聲說道,“你這是在屈打成招,還請大人住手!”
“放肆!”杜章怒聲呵斥道,“本官判案,何時輪到你來指手畫腳?更何況,你不想為你的隨從洗脫罪名?”
“我的確想為我的隨從討公道,但絕不是這般顛倒黑白,屈打成招!”
她的語氣淩厲而嚴肅,表情堅定而決絕,站得筆直如青松,周身更是帶著讓人震撼的威懾。
一時間,倒是叫杜章有些忌憚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