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地裡,餘峰那點兒小心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大哥狽妖心下也無奈,只瞟了他一眼,不作他語。
聽到這裡,玉兔想不明白過來都不行了。她終於迴心轉意了,恨極了餘峰,對於餘峰她傾心付出,卻得到這樣的答案,心裡難免不好受,可對餘峰又下不去手,只得背過身,悄悄摸了把淚,也就乘風歸去。
剩下的就看我和元卿的了。
若玉兔執意留下,因著對餘峰情太深,倘若我在收服餘峰時,她在被餘峰利用那可就當真不值得了。
狽妖餘峰被我收服飛滅。玉兔這一劫就算過了。我和元卿也輕鬆了些。不過玉兔終是很難接受這種被餘峰利用的結果,每日鬱郁寡歡,還好,有嫦娥仙子,在或者織雲神女幫忙開導開導她,方不能為一個不值得的妖怪而毀了自身的仙根,元魂。
院子中那亭子裡,玉石桌子上,玉酒,鮮果擺上,我同元卿喝了個痛快。
感慨著,得以清閑確實不易。
我突然想起玉兔所說的那個高階仙術,便問:“元卿,你知道這雙修是什麼高階仙術麼?”
他被我唐突一問,面容有些僵住,想來他是知道這雙修是怎麼一回事。額首間,說:“你怎想起問這個來了!”又搖頭道:“不知。”
不知!你是知道不敢跟我說吧!
他卻把話題扯到別處去,“你之前不是疑惑不解月宮為何會有兩位月神麼,反正,今兒是閑著,就同你講一講。”
嘿,不扯那個,扯這個也行,我還真想知道這月宮為何會有兩位月神。
元卿道:“嫦娥本是上古天廷帝君之女,後來嫁給凡人後羿做了凡人。機緣巧合便飛升至月宮,做了月宮仙子。”元卿說後羿,這後羿我聽其他仙家說過,他挺厲害的,帝君統治時期,天上忽然多出了九個太陽,炎炎烈日之下寸草不生,百姓曬死的曬死,渴死的渴死,人族後羿手中執有古神法器,極樂弓與玄冰箭,並發九箭將天上九個太陽逐一擊落。
他道:“但這月宮之前是有主人居住的,那就是華素月神,”元卿不緊嘆息道:“華素月神本身就是太星君,居住月宮屬正常,嫦娥飛升月宮之後她倆並稱月神,華素月神因動了凡情而被玉帝貶下界……”
我道:“又是因為情……可嘆這神仙竟也逃不過情字的毒害呀!”想必是因著時常聽嫦娥訴說她在凡界的相公而對凡間産生了奇心,故而……!嘆息著朝元卿瞧去,元卿轉而盯著我看,面色似乎凝重了些。我這才意識到我方才打斷他的話了。尷笑著:“你繼續,繼續……”此時他卻不說了,忽然說要下界一趟,去看看葉兒。冷不丁的冒出個葉兒,我差點給忘了。那小家夥也長大了,長高了罷?模樣定是俊秀可人了!搖頭,輕輕一笑。
元卿道:“怎的……”他似乎總能揣摩明白我的心思,只叫我覺的一臉尷尬。心道:“你想看他就去看他好了,我又不攔你。”
須知天上一天,地上一年,雖說在凡間這兩天,元卿是神仙,並不會有什麼人,或者妖獸敢打他注意,但就是不放心,故而用法力喚出真境,看看凡間那葉兒與元卿。
這幾年葉兒也長高了許多,已是出落的俊俏少年了。只見葉兒甜甜一笑,收起劍,走至元卿身側道:“哥哥,你看我的劍術,可有進步?”
元卿點頭贊道:“嗯,不錯,有進步。”手覆後道:“武是過關了,這文……不知過不過的了關呢?”
“那便請哥哥檢驗下我的文筆。如何?”元卿晃著扇子,眉眼一笑,葉兒領他進了屋子,窗戶旁邊,那簡易的桌案上,除了筆墨硯臺,紙張外什麼也沒有。既不奢華,倒有一股雅潔之感,桌子上有一張畫好的人像,那人像是元卿,畫的挺好的,真真像極了元卿他本尊。
元卿在見到桌子上那副畫像時,容顏略有遲疑,慢慢收起摺扇,輕輕一握至身前。我想元卿遲疑的是,葉兒幾時將他的相貌畫了下來!只見葉兒一直瞧著元卿,似乎是在等待元卿能有些許意外的表情出現。
可見葉兒已然等到了自己所期許的表情了!
元卿將摺扇放桌案上,伸手拿起那副畫,仔細的端詳了一陣子,嘴角抿著一絲微笑,點頭稱道:“不錯,不錯,有進步呀葉兒。都趕的上我本尊了。”
葉兒面上露出甜甜的笑容,容顏是真好看,他問:“哥哥,可喜歡?”
元卿滿意道:“葉兒畫的,自然是喜歡。”
葉兒道:“那我將這幅畫送給哥哥,哥哥可是收下?”
“這個當然。”元卿將那副畫像規整的放在桌子上。
葉兒買了上好酒“竹葉青”,我猜不出他寓意為在哪般?
院子中,圓圓的月亮之下,一張簡單的木頭桌子上,幾壺竹葉青,幾蝶葉兒親手做的菜餚,那幾壺竹葉青已是空空如也,東倒西歪的躺在桌子上,幾蝶菜餚已是淅淅零零,元卿被他灌醉,趴倒在桌子上,嘴裡含糊著:“這酒,好喝,好!……”
怎覺得元卿像是故意醉去,要說他平日裡的酒量我還是清楚的,只不過到葉兒這邊,怎麼就被凡間的幾壺酒給灌醉,不省人事?
有點兒說不過去呀!
葉兒倒是沒有醉,清醒的很,“哥哥喜歡就好。”站了起身,身子慢慢湊近元卿,“今兒和哥哥喝的最是痛快。”唇間貼進元卿的耳朵邊,要說什麼,我怕聽不真切葉兒趴元卿耳邊說什麼,看著映象,就想著離那映象近些,耳朵幾乎貼在上面,我才聽清楚葉兒與元卿說了什麼。
葉兒說:“哥哥,我喜歡你!雖然現在哥哥這般狀況是聽不真切葉兒說的話,但是,葉兒是真心喜歡哥哥。哥哥,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的吧!”葉兒扶起趴桌子上醉的一塌糊塗的元卿說:“我扶哥哥回屋裡睡吧!”他扶起元卿進了屋子,葉兒將元卿扶上榻,將他放榻上躺平,又為他蓋上被子,就這樣半俯著身,望著熟睡的元卿,抬手輕輕觸著他容顏,我心道:“不妙呀!這葉兒會不會對元卿……”
我這方想著,果真,在葉兒的嘴還沒親在元卿唇間時,我用法術將他定住,化金光下了界,隱身,進了葉兒屋子,將被定住的葉兒挪去桌子邊,放他坐下,然後走至榻邊,望著熟睡的元卿嘆道:“唉!酒量不行。還應逞能。差點就被葉兒佔去了便宜。”方說完,忽然,元卿睜開眼睛,清濁的睦子瞧著我,我被嚇一跳,後退一步,他慢慢坐起來,搖頭,大概是酒喝多的緣故,頭疼吧,我問:“靈華君,你,喝醉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