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漁偏著頭, 這副模樣絲毫是沒有將上課放在心上, 望著司念, 咧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看著你。”
司念耳根好似是被她念紅了，“你忘了我們的約定？”
約定好了在公眾場合不要做出太親密的事情, 在學校和在家裡，還是像平常一樣相處, 不要太高調出格。
姜寒漁哼了一聲, 表示她可還沒忘記, 只不過，“我只是換個座位, 怎麼了？沒親也沒有抱, 我也沒做錯什麼。”這話，聽著理直氣壯極了。
司念原本還想說什麼，這樣換位置的事情明明已經很能引起別人的注意了好嗎？但現在第一節 課的語文早自習的周老師已經從門口走進來, 司念是個乖乖牌，這種時候自然只好拿起課本, 不可能繼續跟姜寒漁討論換座的事, 翻閱到上週她們學習的文言文部分開始背誦。
“孔雀東南飛, 五裡一徘徊……”司念剛翻開到背誦篇目，哪知道身邊就已經傳來一道明快的聲音，她偏頭，恰好就跟姜寒漁沒轉開的視線對上了，現在後者還給了她一個無比挑釁的眼神, 好似是在對她剛才什麼約定的話的抗議。瞧瞧，她就只是單純換位置，現在不是都還像是平常一樣認真讀書的嗎？
司念見狀，簡直哭笑不得。她現在終於明白為什麼趙喬最近總是抱怨姜寒漁早自習的時候太吵了。從前姜寒漁在最後一排的時候她還不覺得，但現在，姜寒漁坐在自己身邊，司念真覺得眼前這人的聲音是不是太大了一點？
從前在自習課都不怎麼管事的周老師，一進門就聽見姜寒漁那顯得頗是高昂的聲音，站在講臺上，都忍不住讓自己的目光朝著姜寒漁的方向多看了兩眼，不知道這個小喇叭怎麼就突然坐在這裡了，最後一點清靜之地都不給她留了啊！
拿著教案，周老師火速離開了講臺周圍，走到教室後面，遠離姜寒漁最近像是全用在了朗讀上無處發洩的力氣爆發的“噪音”。
司念聲音比姜寒漁小很多了，她對環境的適應很快，像是現在這般，雖然姜寒漁才坐在她身邊時，她是覺得有點不安，而姜寒漁的聲音也無處不在地幹擾著她。可是很快，她就能將姜寒漁的朗讀聲當做背景音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默默地背誦著課本。
但是姜寒漁又哪裡是這麼安分？當看見那句“蒲葦韌如絲，磐石無轉移”時，姜寒漁伸手拍了拍司唸的胳膊，笑著打趣說：“爾當作磐石，妾當作蒲葦。”
司念不知道姜寒漁背課文也能背出來這麼多么蛾子，她瞪了姜寒漁一眼，“磐石方且厚，可以卒千年；蒲葦一時紉，便作旦夕間。你確定你要做蒲葦？”
姜寒漁套用這段話本來是想要逗逗司唸的，可哪知道現在反而被司念將了一軍，甚至現在還不只要要怎麼反駁。
“不怪你。”司念見她面色一僵又詞窮，莞爾一笑，然後接著說：“誰讓你不好好背課文，最後的結局都不知道！”
驀然被教訓了一頓的姜寒漁：“……”無知讓人丟臉啊！
“下節課你自己坐回去，以後不許你跟譚浩擅自換座位！”司念說。
姜寒漁：“為什麼！”
“時老師說過不可以私下調換座位！”司念無視姜寒漁那雙明顯不開心的眼睛，開口說。
“那也怪你！”姜寒漁表示不滿。
司念：“跟我什麼關系？”
“上一次換座位的時候你沒有把你身邊的位置留給我啊！”
司念：“……”她跟姜寒漁講什麼道理？“再多說今晚就不用來我房間跟我一起寫作業了。”
果然，司念這話一出，姜寒漁瞬間就變得老實多了。
下課的時候，姜寒漁在離開前還不忘記扔給司念一句抱怨的話。
司念，你真是個狠心的女人！
回想到姜寒漁講這話的語氣，坐在位置上原本巋然不動的司念忽然翹起了嘴角，好像，其實姜寒漁還是挺可愛的嘛！
課間，有人在司念身後點了點她的肩頭，她轉身，看見班上別的女生用帶著八卦的眼神看著自己，後者小聲問：“司念，你現在跟姜寒漁的關系很好嗎？”
“還行？” 司念不知道問話的人是什麼意思，選了個模稜兩可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