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第四節 自習課時, 時斐宛來到班上。
開學時候的位置, 是按照中考時的成績排列的, 現在經過高中的第一次月考, 位置也會有相應的變化。
“現在所有人都站在教室外面，按照月考的成績排好位置。”時斐宛說。
下面已經有學生舉手提出異議, “老師，你這是歧視誒！這是又要讓成績好的優先選位置嗎？”
這話一出, 就有很多學生附和。
時斐宛也不著急, 就等著學生在下面鬧騰, 等到下面稍微安靜一點，她這才用著不大的聲音說：“歧視？難道你覺得你們會從我這裡收獲到什麼心靈雞湯嗎？人人生而平等？生下來時已經不平等了, 王子公主出生時全國媒體還會報道, 你的會嗎？現在你們在座的家庭階層可能還沒拉開，難道你們就以為以後一個班級的幾十名學生都還是一個階級的人嗎？做什麼青天白日夢呢小傻瓜們，現在的學習成績至少在先一步在未來決定了你現在的階層, 怎麼的，還不讓成績好的有優先選擇權了？你打個鬥地主還能讓上一局的地主先摸牌呢！不服氣, 現在嚷嚷不滿意的, 下次倒是用成績說話啊！”
時斐宛簡直就是給自己班上的學生灌了一碗毒雞湯, 將班上的學生唬得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沒有一點聲音，被稱作小傻瓜們的學生現在是覺得自己咽口水都要小心翼翼的，不能發出一點聲音。
寂靜極了。
時斐宛像是沒有感受到自己學生的震驚一樣，拍了拍手, “現在還有意見的留下來，沒有意見的都站到走廊外面去。”
一瞬間，教室裡一個人都沒有了。
時斐宛滿意的看著這群小傻瓜們一個個聽話的不行安靜地排列在走廊上，還乖乖地按照名次順序沒有一點亂套。她走到最前面，“好了，依次進去，如果後面的學生想要跟前面的學生做同桌又被拒絕的話，可以重新選擇位置或者回到外面的走廊，等我來安排。”
排位井然有序，司念在最前頭，而姜寒漁一群人，則是在最後面。
對於同桌是誰，司念不是很在意。學習是自己的事情，別人成績的好壞很難影響到她。
所以，當她身邊坐下來排名在她後面的同學時，司念也沒拒絕。
這選座位很快，當姜寒漁進來時，教室裡已經差不多坐滿人了。姜寒漁站在講臺上，目光一掃，先是看見司念，司唸的位置變化了一下，她選了正對著講臺的第二排。至於為什麼不想坐第一排，大家心裡都有數。
有的任課老師簡直就是移動灑水機，誰也不想一節課浪費個七八張濕巾紙來著……
但姜寒漁注意的不是這個，她很不開心，難道現在她跟司唸的關系都那麼好了，人家在選座位的時候，她不是理所當然應該拒絕的嗎？怎麼，怎麼就這樣輕易同意了啊！姜寒漁心裡很不開心，帶著一身低氣壓地路過司念身邊，回到自己的老位置。
趙喬也很快進來，直接走到自己的位置。他們幾個人，幾乎是從初中開始就將後排的角落霸佔，一般沒有誰那麼不長眼睛選了他們的位置。
但現在，坐在自己老位置的姜寒漁，渾身都不怎麼舒服。
當所有人都走進教室，時斐宛從外面進來，滿意地看了看沒有出現任何矛盾的教室裡，說了一句讓大家好好上自習後，這才轉身離開。
重新調座位花了一點時間，就只有幾分鐘放學了。
司念覺得自己的新同桌還不錯，至少不像伍雨萌那樣天天都能在自己耳邊嘮叨，安靜地刷題，因為成績差不多，也能互相之間探討問題，性格還不錯，司念很滿意。
所以，當她跟在姜寒漁身邊走出教室時被後者問道：“司念，你就這麼高興？”姜寒漁可看見司念在自習課上臉上的笑容就沒消失過，這讓她心裡堵得慌。
司念不知道自己今天會因為什麼不高興，很自然點頭，“對啊！怎麼了？”
姜寒漁覺得自己像是被這話給噎住了，半天不知道說什麼好。有點生氣，還有點委屈。“你難道不應該把你身邊的位置留給我？”
“為什麼？”
姜寒漁：“我們關系這麼好，不應該坐在一起？”
司念用著看小智障的眼神看著比自己還高一點的姜寒漁，有點頭疼，“你當這是過家家？玩得好的上課還要坐在一起？那種一起上廁所的女生之間的友誼，也能放在你身上？”
姜寒漁：“……”
姜寒漁就不明白司念怎麼就那麼厲害！明明她開始覺得自己還很有理的，但現在被司念這麼一說，好像還真是她無理取鬧了一樣。
“放心，你的功課還是可以來問我，晚上的時候我給你輔導。”司念將自己手裡提著的兩盒巧克力送到姜寒漁跟前，“拿著吧。”
姜寒漁：“……什麼意思？”
“你早上那麼急急忙忙的，不就是想吃嗎？現在趙喬不在，我送給你，你帶回去慢慢吃。”司念正經開口。
姜寒漁：“……”
被司念這話弄得一臉沮喪的姜寒漁站在原地巋然不動，而司念已經走出了好幾步，要是這時候姜寒漁追上來，一定能看見現在在司念臉上的淺笑。
她，怎麼會是一個只有智商沒有情商的人？
回到家中後，姜寒漁還是第一次期待趕緊到做作業的時間。在飯桌上，徐然看著她破天荒這麼乖巧地出現，微笑道：“寒漁最近好像很聽話。”從前姜寒漁可是放學後也不見人影的，但今天可是老老實實地跟在司念身後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