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燭在一旁彎著眸子,瞳中全是笑意。
周負雪沒他那麼記小仇,一路上目不斜視,將陸青空的噪音蔽在外,滿臉淡然。
明燭道:“開心嗎?”
陸青空拼命點頭:“開心了!”
明燭伸手將散落到臉頰的長發撩到耳後,唇角勾起。
三人很快便到了黑市街,不過剛到便看到那聳立在天掠月樓今日竟然意外地點亮了塔尖的長明燭。
陸青空立刻振奮,道:“今日掠月樓開了!”
周負雪皺眉,道:“能進掠月樓的人非權即貴,你能弄來進去的勾月玉牌嗎?”
陸青空躍躍欲試:“我去試試。”
片刻之後,他滿臉鐵青地回來了,怒道:“弄不來!那看門的說,雖然南清河把說玉城的禁令給解了,但是掠月樓卻依然不販賣任何東西給日照中人。”
明燭靈力已經耗得差不多了,原本一直靠在牆上微微喘息,恍惚間聽到陸青空的話,他懨懨抬起了眼睛,有些不耐煩道:“誰說的這句話?”
他沒了靈力,精力耗費太多,一時間竟然忘記掩藏,不光是眼神、語氣還是聲音,都和明燭本身十分相似。
陸青空和周負雪兩人愣了一下,有些愕然又疑惑地看著他。
明燭被他們這個眼神看的一驚,這才將表情崩住,捂著嘴輕輕咳了兩聲,再次變回不諱那種又輕又柔的聲線。
“是誰的這句話?”
同樣的一句話,此時卻給人完全截然不同的感覺,陸青空有些怔住了,半天才道:“就、就那看門的。”
明燭道:“等我片刻。”
他和陸青空柔聲叮囑一句,轉過頭臉上笑容頓時消散,幾乎是冷厲地朝掠月樓門口走去。
陸青空:“……”
陸青空覺得他這個表情有點熟悉,反應了一會才想起來當時他在幫他們要客棧房間的時候便是一模一樣的神色,就連眸間的冷光都分毫未變。
陸青空茫然地用手肘撞了撞周負雪,道:“喂,他不會是要去殺人吧?不至於吧。”
下一瞬,不遠處猛地傳來一聲“砰”,一個人直直地撞進了掠月樓外的柱子上,吐出了一口血。
周遭來往的人立刻被嚇住了,全都驚駭地看向聲源。
明燭一身白衣,腳尖繃著緩緩落地踩在玉石的臺階上,長發落在背上,遠遠看著恍惚地獄爬來的惡鬼。
他似笑非笑地對著那草木皆兵的掠月樓護衛說了句什麼,眾人臉色瞬間煞白,很快哆哆嗦嗦取來了兩個勾月玉牌奉了上來。
陸青空:“……”
周負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