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愛
另一邊蘇城開始點菜,她動作熟練,一看以前跟顧哲出去就沒少幹這些事情。點完後蘇城低聲問我:“你點好了嗎?”
我搖頭,繼續翻著選單,突然上面的一排字吸引了我的注意。我指著選單上的“雞喉結”小聲問道:“這是什麼東西?”
蘇城看了一眼:“就是雞脖子。”
我奇怪不已:“那為什麼不直接叫雞脖子,叫雞喉結感覺好奇怪。”喉結的叫法有點髒髒的這是可以說的嗎?
蘇城想了想:“以形補形,男生比較喜歡點這些。”
“……原來是這樣。”我恍然大悟,那這個“雞喉結”估計和舊世界的什麼腰子、鞭子差不多。補不補不知道,反正起個心理安慰的作用。聯邦沒有納入式,所以腰子鞭子之類的就退出了舞臺,而各種脖子成為了新的風尚標。
我又往後翻了翻,發現甜品那一頁還有水蜜桃。不是,怎麼燒烤店還賣桃子啊!
我指著桃子給蘇城看,心想這該不會也是以形補形吧?!蘇城在我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點點頭:“也是以形補形。”
……我服!
鄰桌有兩個男生一起來吃飯,其中一個對另一個道:“我們點個‘雞喉結’吧,我爸說吃這個能豐喉。哎呀真是煩死了,老被我女朋友說我沒有喉結直上直下的像個吸管,親熱的時候沒手感。她們女的就是色鬼,腦子裡天天想著那種事。”
他朋友聽到後若有所思,直接將選單翻到後面的甜品區道:“那我點個水蜜桃吧,爭取變成翹屁嫩男。現在相親女方要求越來越多了,喉結大還不行,屁股也要翹。唉,做男人真難。”
我用餘光偷偷打量著他們,那個說自己“沒有喉結”的男生戴著的喉結套確實比較扁平,他朋友的喉結套就大很多,不過我覺得裡面要麼是空杯要麼是墊東西了,畢竟大得有點不符合生理結構。
這讓我想起舊世界的女人們,胸部明明就是一個客觀存在的器官,無論大小它都存在著,為什麼胸小的女性就要被說“沒有胸”或是帶有侮辱色情意味的“飛機場”?胸大的女性就要被說是“母牛”或“奶牛”?
他們把人的器官性化,再把人徹底異化成某個部位,唯獨不把人當成“人”看待。
資本市場也在作惡,為了迎合男性的凝視和下流的愛好,它們推出了帶有所謂“聚攏”、“深v”的內衣,還有什麼胸墊,都只是為了讓胸看起來更大一些。可是對女人本身來說,胸大不大又有什麼意義?
我點完菜,蘇城翻看了一遍後道:“那我下單了。”
我連忙伸手攔住她:“阿哲還沒點。”
蘇城扶了扶眼鏡:“沒事,我給她點了。”
這時旁邊的顧哲表情又變得苦哈哈的:“媽,你怎麼也跟他們摻和起來了……哎呀,好吧,我問問她,待會兒給你們回複。”
顧哲結束通話了移動終端,下定決心般對著我雙手合十拜了一拜:“阿穆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待會兒你聽了我說的話可千萬別生氣啊。”
我見她這副樣子有些遲疑:“……怎麼了,你先說。”
顧哲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配上她陽光開朗的外表竟有一絲可憐兮兮的感覺:“嗯……是這樣的……你知道吧,我有個哥哥。”
“嗯。”我點點頭,今天聽她說起過。
“我哥被我母父慣壞了,平時要什麼給什麼,今天她看到了你的熱搜,在家裡吵著非要跟你見一面。這事兒也怪我,他給我發訊息的時候我就不應該說認識你,唉。”
“本來平時我哥抽風我都直接拒絕的,但不知道為什麼這次我媽也發話了,所以我至少得來問問你的意願,好給我媽一個交代。”
說著,顧哲滿臉歉意:“真是不好意思姐們兒,你要是不願意可以直接拒絕。”
我想了想,其實跟她哥哥見一面沒什麼問題,一起吃個飯也行,畢竟是朋友的家人,就算被拍到以後也可以澄清,反正我也不打算在這裡戀愛贅夫,就當多交了個朋友。
於是我道:“可以啊,這沒什麼的,什麼時候?”
顧哲似乎是沒想到我會答應,聞言十分驚喜:“哎呀不愧是我的好姐們兒,就是仗義!以後你的蛋白棒我顧哲全包了!”說著,她拍拍自己的胸脯,“這下我爸跟我哥也不會嘮叨了,哈哈哈哈。”
蘇城著看著顧哲,無奈地搖頭:“你自己都沒錢買蛋白棒,天天從我口袋裡拿,還要給阿穆買?”
顧哲得意地晃晃食指:“剛好趁著這次機會找我媽再要點錢唄,其實每個月生活費只要不超太多我媽問都不問,我爸說反正以後都是要留給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