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因為地理環境導致各方面發展都受限的地方,未來拍馬也趕不上首都這樣的大城市,而生活在裡頭的人,尤其是貧困山區,她們可能一輩子都沒有到外面的機會。
胡主任看向她:“你說的有些道理,不過基金會補助的範圍是上頭討論後決定的,你說的我會向上面反應。”
“你們再說說,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姜馨玉接著說:“直接將補助發給達到可以領取貧困補助的女孩家長手裡不妥,我建議直接發放到學校,學校直接給學生繳納各項費用。如果直接發放到父母手中,很多重男輕女的父母興許會直接沒收錢款。”
對面一位女同志說道:“檔案上有防範措施,咱們基金會的人會下去檢查核實,並且發放救助金時會告訴父母,如果申請到了救助金,卻不讓孩子去讀書,下一學期的救助金就會停發。”
姜馨玉當然看到了這條防範措施,不過她認為有漏洞:“你們可能不太瞭解情況,在貧困的農村,兄弟分家有可能為了一個碗而打起來。十塊錢在城裡不算多,但在一分錢要花成幾瓣用的貧困家庭裡,被家長直接拿去做別的是非常有可能的。我建議基金會直接對接學校,把關申請救助金的女孩家庭情況,並不定期去學校核實上報的各方面情況是否屬實…”
認真工作的人,無論男女都在放光,此時的姜馨玉自己都沒察覺到,在她說話的時候整個會議室裡都在認真聆聽,看向她的眼神不只是看捐款者的。
除了以上兩條,姜馨玉還對檔案上的一些漏洞提出了異議。
她坐那咔咔一通講,有人提出意見,要是她覺得不妥,就會辯駁回去,若別人說的有理,便聽取意見,和大家一起商議出更好的決策,大家夥拿著筆的手就沒停止過記錄。
姜馨玉沒有陳奕那樣的頭腦,賺不來百萬美金,但對基金的運作多少有些心得,這年頭的基金會貓膩沒那麼多,處理起來還是挺簡單的。
陳奕捐的錢不是大風刮來的,她必須得讓這些錢幫助到更需要幫助的人。
會議結束在三個小時後,胡主任回到辦公室後先喝了一缸子水,隨即去找了上頭的領導。
別的需要改進的提議她覺得沒問題,但地點她還是偏向首都。
不光她這麼想,她的上級領導和她的打算基本一致。
如此一來,等第二次再開會時,姜馨玉看完新的計劃書後,正色問道:“我上次提議把救助點放在更貧困的地方,你們覺得不合適?”
她覺得她現在是甲方爸爸,她給出去的錢到底怎麼用,她應該有決定權。這麼多錢,不是讓她們給人送政、績好處的。
真當她是個沒有進入社會的天真大學生?
胡主任的臉色多少有些不好看,“你們夫妻捐助的初心是為了幫助需要幫助的人,我不明白你為什麼不願意先幫助首都的農村女孩?”
姜馨玉直視她:“我不明白你們為什麼堅持要把這筆錢用在首都?”
胡主任半晌沒說話,臉色是大家都能看到的難看。
會議室的氣氛凝滯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