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翰估計著週六放學她就回家了,可心底帶著隱隱的期盼。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自從做了那個夢回過神後就一直想見到她。
他不想承認夢裡的片段,因為那些片段似乎印證了不論他和誰結婚,都會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導致婚姻失敗。
“等明天吧,我帶她去見金主編和編輯,等結束後你再登門去道歉。”
外孫對這件事上心,於錫嶺還是很欣慰的。
片區派出所裡關著的姜寶琴在被轉移看押地之前一直心懷著希望,期盼著會有人把她帶出去,隨著時間的流逝,她終於認命了。
她想再見宋明翰和姜馨玉一面,哪怕是罵兩人一頓疏解心中的憤怒也好,只可惜從醫院出來後,她連兩人的面都沒見到。
她不甘心,明明她知道未來,為什麼會在得償所願後落到了這個田地?
“不是這樣的!不該這樣的!”
“我恨你們!我恨你們!”
…
聽到裡頭的鬼叫,公安同志開門進去,呵斥道:“安靜點,少裝瘋賣傻。”
姜寶琴號啕大哭了起來。
公安同志撇撇嘴走了。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以前要是遵紀守法當個好人,現在哪會在這裡坐冷板凳受凍。
第二天一大早姜馨玉就和陳奕去了學校,和於教授彙合後坐公交去了人文學出版社見金主編。
於錫嶺已經提前和出版社的金主編打了招呼,也把姜馨玉所翻譯的內容給金主編看過。
人文學社裡的所有編輯既是編輯,也是翻譯人員,和編譯所這種正規的、條條框框不少的地方相比,高考恢複後,人文學社是多了不少有真正才學的“編外”人員的,不過想要“兼職”,自然得經受考驗。
於教授就屬於“編外”人員,對他來說,翻譯書籍的報酬又不高,畢竟他可是在回城後就補發了十年的工資,翻譯所掙的稿酬和其相比就是毛毛雨,做這工作,純粹是想為國家的未來出一份力。
一個不大的辦公室裡,桌子上和架子上全堆著書籍,金主編正坐在桌前埋頭工作,對面有一群人在討論著什麼,整個房間看起來還挺鬧騰。
“我說彥慶,讓你把那些敏感的話都去掉,你怎麼就不聽?說了有這些內容就沒法出版,你這樣搞可不行,去去去,拿回去重新改,再一字不變,你就別來了。”
馬彥慶:“我已經改了不少了,再改,我的人物就沒有靈魂了。”
馬彥慶氣的不輕,為什麼他寫的內容明明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卻不允許出現在紙面上?文學是有深度的,不該被條條框框所束縛,被束縛住的文字根本不能傳達他想要表達的思想和精神。
見到於錫嶺帶著姜馨玉進來,金主編起身招呼,“於老師,姜同志,你們來了,快坐。”
說著快坐,環顧望去,這屋裡卻沒有一個空餘的板凳,金主編的臉因為忙碌的工作都懵懵的。
馬彥慶趕忙起身讓位,抱起自己的厚厚的稿子嘆了一口氣。
姜馨玉見過他幾次,也聽姚欣提起過多次,這是首都大學才名在外的大才子。他的文學作品上過報,、上過雜志,寫出過很多發人深省很有深度的短篇小說,算是青年大學生裡的標杆人物,名頭非常響亮。
兩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馬彥慶抱著稿子氣呼呼的出去了。
“於老師你還親自帶著人來,還怕我欺負她不成?”
於教授搖搖頭,“我今天順便交稿。”
金主編看了姜馨玉一眼,對社裡的幾個編輯說:“給她找莎士比亞的詩指定片段讓她現場翻譯。”
於錫嶺和金主編討論起了工作,姜馨玉拿著筆默默的站在桌邊翻譯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