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們眼見不對,一個個像過街老鼠一般全溜了出去。
“今天冬月十六。”餘氏仍是一副懵懂的樣子。死老頭子,在哪裡受了氣,跑到我家裡來發火了!
王三保就指著文氏道:“你來說。”
文氏忙站了起來,肅手道:“今天是先祖父六週年的忌日。”說著有意無意看了眼餘老太太身上那件寶藍鑲粉邊的緞面袍子。
餘老太太心裡暗暗叫苦,她這件衣裳本來是做著過年時兒孫拜壽穿的。這不是最近家裡出了點事,府裡從上到下才全部換上了亮色。又有劉氏兄妹在這裡幫著趙氏那賤人的兒子奪家產,她心裡事多,一耽擱竟然把那死鬼表哥的忌日給忘了。
好個奸詐的文氏,居然趁機把這活祖宗給抬到府裡來尋事來了。
完了,完了!
她又想起另一件要命的事來,這活祖宗不僅輩分高,還是族長!
也許真是精力不濟了,竟然給他們找到了這可趁之機。
“侄媳竟然忘了這件事,這就自罰抄《女誡》一萬遍,供奉到您侄兒墳前去。”餘氏不慌不忙地說道。
想用這件事來拿捏我?沒那麼容易!
王菁心道,這老太太真狠,《女誡》抄一萬遍,只怕要抄到她進棺材還抄不完。
卻聽王三保道:“咱們這些人啊,上了年紀,難免就考慮不周全了,總有忘記的時候。我也是怕自己忘了,才專程過來了一趟。”
原來,人家挑了這半天的“理”,正事還沒開始呢?
可已經先聲奪人,餘氏這會兒就是再不服,也只得忍了,因為接下來才是重頭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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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這老不死接下來會幹什麼,她突然間有種不好的預感。
“三郎她娘託人寄了信物和一封信,讓我幫著你們把家給分了。”王三保慢吞吞地從袖裡摸出一疊東西來,讓跟著的小道童遞了一份給餘氏。
“祭田歸長子,侄媳婦也沒意見,可為什麼連老太太的財產長子也佔了全部?”餘氏的手禁不住抖了起來,“老六難道就不是她老人家的孫子?”死鬼表哥生前官雖做得高,但家裡最有錢的還是死去的老太太,把她那份全分給趙氏的兒子,她的兒子怎麼辦?更何況王家數代的人經營,光那祭田也有上萬傾。
王三保冷冷地注視了她許久,“趙氏是怎麼死的,恐怕只有你心裡最清楚,這是三郎的休書,你自己看看!”
餘氏怒目道:“怎麼可能?真有休書,他活著的時候沒拿出來,現在死了好幾年卻冒出來了?”
她口中說著不信,卻仍死死地盯著那休書。
王菁快步將那休書抓起來,放到了餘氏手裡,“老太太不急,慢慢看。”
只見那上面寫著:若我死後,平哥兒遭受不測,請五叔執行宗法,休了那惡婦。
怎麼可能會這樣?
餘氏似不相信一般,拿著又看了一次,老淚縱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詞!”
王三保卻不跟她廢話,只道:“是吃齋唸佛還是開祠堂行家法,你自己選一個。”
餘老太太最會審時度勢,聞言道:“侄媳自是要吃齋唸佛,保估我王家子孫延綿千秋萬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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