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族長親自坐鎮,分家分得很快。
不得不說餘老太太確實是個能幹的,這些年把趙氏的嫁妝打理得井井有條,趙氏當時的三萬兩嫁妝,中間手飾就佔了好幾千兩,餘下的田產鋪子這些年在她的手裡經營得有聲有色,不僅沒賠錢還增值了許多,總價值大約在七八萬兩銀子的樣子。
老太太的梯己就更多了,田產鋪子就不用說了,連滁州最大的銀樓都是老太太開的,還在錢莊裡面有股份,更不用說那些古玩、金銀玉器、字畫之類。
然而公中的財產只有七八萬兩,分到二房手裡只有三四萬兩。若是一般人家,這麼些銀子也夠子孫幾輩子花銷了,偏餘老太太是滁州府的大善人,一年下來光施粥也把這銀子給敗得差不多了。餘氏的孃家又只是一般人家,當年的陪嫁也不過是三千兩。而王衛平夫婦這次分家分的財產大約有幾十萬兩銀子。
簡直把餘老太太母子給肉痛壞了,辛辛苦苦幾十年,沒想到最後全成了為他人做嫁衣。
餘老太太家還沒分完就病倒了。
其它東西分完,餘下的就是祖宅了。
“這個不用分了,等我百年之後,讓他兄弟在中間砌道牆。”餘老太太說道,想到那麼多財產成了趙氏那賤人所生的兒子的,她氣得連呼吸都有些困難,不過更多的是難堪。
王衛平的出現,無一不提醒著她,辛辛苦苦算計了這麼多年,到頭來都便宜了那個野種!
月兒彎彎照九州,幾家歡樂幾家愁。
其實現在最高興的莫過於王衛平了,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還會有把財產要回的這一天,對他來說要回的不僅僅是財產,更多的是做人的尊嚴。
“五叔公怎麼這時候才來,他要在父親給他寫信的時候就把東西拿出來,只怕我現在已經是進士了。”他不遺憾地看著自己的腳說道。
文氏搖頭,“那休書、那遺言根本就不是父親寫的,那是劉永安用左手寫的,他的字雖然和父親的有些像,但於由習武的原因,力道要更足一些,他喜歡在寫‘撇’的時候拉的長一些。”
王衛平愣住了。
“那他是怎麼找到五叔公的?”他仍有些懷疑。
“他的師傅徐清是五叔公的關門弟子。”
“就算那樣,他也不一定會答應。”五叔公的脾氣可不是一般的大。
“劉永安答應每年給他採一斤高山雲霧茶。”文氏說道,“我剛開始也沒有懷疑這件事,但最後五叔公走的時候自己說了出來。交待我們交好劉家。”
王衛平點頭。
餘氏差點要了他的命,然而在劉永安兄妹面前卻根本沒有還手之力。這樣的人他自然是不願意得罪的,更何況還是他們的恩人。
年紀小小就如此讓人忌憚,只怕再歷練幾年,那就更了不得了。
“五叔公臨走前,將菁菁記入咱們的這一支的族譜了,就在孃的名下。”文氏口中的“娘”指的是趙氏的。
王衛平道:“理應如此,孃的嫁妝本是她要回來的,這口惡氣也是她幫娘和咱們出的,若娘活著肯定也會很喜歡她。”他頓了一下,又道:“那怎麼不開祠堂?萬一其他人不認怎麼辦?”
“五叔公說了,過年的時候他會給通告各房的。”文氏搖頭道,他嫌開祠堂麻煩,她又說服不了他,只能這樣了。“反正只要咱們認她就行了。”
這五叔公雖然脾氣很怪,但沒人敢惹,這樣似乎也行吧。等他百年之後,菁菁早嫁人了,王氏認不認她關係不大。窮居鬧市無人識,富在深山有遠親。憑她的本事,只怕到時候很多人要找著巴結。
“對了,他們走前還問我是想打理生意還是去同梓書院教書,我想打理生意,你覺得怎麼樣?”王衛平問妻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