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你?聽完了,你?這柄刀能留至明日取我性命嗎。”
恐陸斜怕她如昨日樣做完戲再?尋機會下手解決後患,她咬咬牙,伸手一把扯下自己盤帶。
陸斜看得一怔,慌張道:“你?......”
嗓子被急氣倒淹引起嗆咳,沒來得及拒絕,就見‘祁聿’剝了自己腰帶散了衣袍。
蹲身連忙伸手準備制止‘祁聿’動作。
他不要‘祁聿’這樣,她這種?先見之明後的認命妥協讓陸斜猶如雷劈。
劉栩那個畜牲將人?教壞了!
他不是那種?人?。
他邊咳邊用手摸黑下去,陸斜尚未碰到人?,‘祁聿’主動握住他的手。
溫軟變得灼燙刺手,這下陸斜嗆得更厲害,雙目瞪直,恨不得眼?睛能說話叫‘祁聿’快快放手。
正要甩手,‘祁聿’聲音終於起伏一絲,浸著冰涼。
“當年為送你?出去,我與劉栩做了個交易......”
‘祁聿’聲音輕巧斷在不可說中,陸斜腦中突如其來冒出了個念頭?,怔愣間掌心輕輕落下條若有若無之物。
是那條他曾發現卻幾次不敢細察的銀鏈。
陸斜:......
他是沒想?到這等羞辱有朝一日‘祁聿’會親手放入他掌心。
“若沒劉栩,四年前我秉筆之位給你?換良籍簡單,可我這十年受制於他,在他手下總是有些難......”
畢竟劉栩恨不得抓著她事?事?逼她彎腰。
拿其它的話湊還是不得不說,她嗓子一湧再?湧還是有些難以啟齒。
指腹間銀鏈纏著她心,叫人?恍惚。
陸斜髒腑疼得肝膽俱裂,可若此時張嘴叫她不往下,不就是明言自己知道此物。
‘祁聿’該如何自處,如何想?他們往前的那些時日,他又是個什?麼人?......
陸斜眼?眶酸澀難忍,喉嚨也?跟著顫個沒完。
無數話在唇齒間都不知該如何不傷她顏面下出口。
祁聿心裡無論如何掙紮都無果,以為死後有人?收屍才?會被人?瞧見發現,是沒想?到這等濁物會以此形式見光。
可想?著自己性命、想?著祁聿。
她穿戴都穿戴了四年,張口究竟有什?麼難的。
她要活,還要陸斜心甘情願守口如瓶,也?要陸斜忍不下心以她身世脅她,更要......
她必須用此物釘殺陸斜心神,反叫陸斜予她生出虧欠不忍,將昨日她的所作所為一筆劃過。
再?一陣寂然無語,她緩好?神。
“你?知道優童館裡的小宦被人?長期重金包下,可長時不在怕被旁人?碰髒,這些老闆或大人?會在他們身下上鎖嗎。”
“就是這種?。”
陸斜一陣暈眩,耳道雜音四起,氣息已然絕在體內。
他此刻髒腑俱裂神魂皆散,還要忍著諸般翻湧心緒絞殺,生死不能大抵是這種?吧。
‘祁聿’牽動陸斜的手,叫他實實在在握緊此物。
“我待你?與旁人?不同,老祖宗怕我心思不定?......為了給你?良籍,我被劉栩用此物鎖了四年。我這樣受辱,夠換你?饒我一日性命嗎。”
‘祁聿’聲音輕得落不到地,全懸在他耳畔。
她多年向死而生,怕是在當初踏出更鼓房直房門前就想?清,自己一朝被發現不得好?死這個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