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幹爹 陸斜是唯一一個她覺得死得屈枉的……
祁聿坐圓背扶手椅裡,支著臂托腮看地上昏死的人,好像就剩半口..活氣了。
她心頭密密麻麻冷汗,比站一天枷刑還難言表......
一男人怎麼可以漂亮成這樣子?這她怎麼在劉栩那個老畜牲手上救人。
還不如現在死這兒算了,免得被個閹人拿那些惡心器.具玩死。
昏黃燈燭下,她仔細凝看。
陸斜周身蒼灰死氣蔭覆,烏紗帽散掉一旁,幾絲散發胡亂繞頰纏頸,極有風情。
發色重反襯得他面板雪瓷,細膩又光滑。
灼灼五官跟面部線條渾然天成的最好比例,流暢的牽至細頸衣領下。
即便頹死之姿,順而吐出的氣韻也雲清特秀、玉質金相。
他擰緊眉心蹙起一道寒氣、掙紮,人在半死半活間徘徊。
祁聿從肺裡狠狠扯口氣,喃喃:“這張臉真難救。”
關鍵他還有這張好身段,更要命。
她當即覺得天塌了,昨日的累、今天的刑還是白受了。
陸斜但凡生成姑娘,府上門檻不被提親的踏爛都對不住他半寸身容,沒萬貫家産恐是連他衣角都碰不到。
若下了窯子,京城就開他這一家就夠,旁的不會有生意了。
在留不留陸斜這件事上,祁聿現在更為難,比帶錦衣衛絞人首級滅人滿門還難。
祁聿拖把椅子到他身前,腳尖頂頂陸斜肩胛:“喂,醒醒。”
陸斜眼瞼上下顫動,半響昏沉不轉醒。
正要再踹一腳,一道淩厲風削過他耳邊,陸斜清寒眸子徐徐掀開,虎視鷹瞵攜滿殺氣瞪來,幾分肅戾厚重。
這雙眼睛將他脂氣溫面都變得淩厲又硬朗,祁聿倏然心頭一驚,尖銳寒氣籠了脊髓。
才受的刑一下在身上各處疼起來,細密的汗直接覆了半身。
冷汗過去,她狠狠下腳朝人肩頭踢去:“瞪我?老子救條狗都不敢這麼看我。”
陸斜聽到救他,努筋拔力後眼神緩緩滅了兇光,周身逆骨軟癱。
他拖著刺疼肩頭艱難轉到這位隨堂腳下,溫聲順氣哽著嗓子求活:“謝祁隨堂救命,改日、改日奴婢替您死一次......”
聲音虛得跟要氣絕樣,歇兩口後他再抖著音說,“現下能給奴婢一口飯麼,我三日沒吃了。”
“......”
祁聿狠狠掐住兩側顳顬,指節往死裡頂,疼痛讓她清醒半分。
她驚著倒吸口涼氣。
陸斜完全滿足了劉栩喜好,真是自己將死因全集齊了。
身段漂亮,五官絕色,現下虛虛弱弱的脆聲也好聽......這要是叫起.床.來,指不定多銷.魂。
“你還是別吃了,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