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許衡之的眼神有些模糊,他?仰頭望著她,挪動著膝蓋上前一點,“我已經……”
“……請您可憐我吧……”
他?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麼表情,但他?聽得?到自己聲音裡?不像話的顫抖。這一瞬間許衡之居然有些慶幸殿下目不能視,看不到他?這副狼狽的樣子。
剛剛他?做得?如?何?她是滿意還是厭惡?在最初的情\潮褪去之後,她是不是想明白了?她所謂的老師也不過就是個偏執又沉溺在欲求中?的凡人??他?值得?稱道的只有殘餘的一點美貌了?,可她目盲後這一點美貌也沒有了?意義。
接下來會如何?她會斥退他嗎?讓他?狼狽地蜷縮在角落裡?,咀嚼著剛剛她給他?的一點恩賜尋求解脫?
封辰鈺的肩膀起伏著,臉上還有未散的暈紅,在聽到許衡之的這句話時她頓了一下,然後慢慢坐直,張開了?手。
“到我這裡?來,衡之。”
他?被她捕獲了?。
少?年人?輕輕在他?眉心?落了?一吻,伸手把他拉上床榻。許衡之身上著的是在家?的常服,不算繁瑣,但對於目盲者來說還是不好脫。他剛要抬手解開衣襟,就被封辰鈺輕輕壓住手腕。
“我來就好。”
那雙手摸索著揭開衣領,沿著鎖骨的走向細細描摹。成年男子溫熱的軀體在她手中?隨喘息起伏,修剪得?圓潤的指甲刮過胸前時,他?觸電般輕顫起來。
“呃……殿下……”
“怎麼了??”封辰鈺輕柔無害地問,“我弄痛老師了?嗎?眼睛看不到,我或許下手沒有輕重。”
人?稱驟然改換讓他?不自覺繃緊身體,因為敏感而低哼一聲。
“……沒有,殿下,請隨意……”
他?有些弓馬的底子,但到底不曾上過戰場,這副身軀仍是文人?的身軀。只是本該平整光潔的後背與腿上如?今橫貫著不少?疤痕,一道一道橫斜著分割了?這副身軀,那是之前他?入獄時留下的。
絳山君強行接上了?那雙被打得?粉碎的腿,卻無法讓它恢複如?初。如?今她的指腹正輕輕磨蹭著那些凹凸不平的疤痕,許衡之感到細微的癢,以及一陣一陣無法忽略的慚愧。
“殿下……別碰,啊。”
“我看不到,”她又說了?一次,“不知道老師傷得?這麼重,為什麼不說呢。”
一寸寸被指尖細細描摹的觸感太?過鮮明,刺激順著脊骨竄上去,又變成沉沉積攢在下腹的熱度。她的手仍舊逡巡不止,他?最聰明也最認真的學生好像真的只是在仔細感知他?的身體,從肋骨到布滿傷疤的腰背,再到緊繃著戰慄不已的腹肌,許衡之只覺得?自己快要控制不住聲音,只能用力咬住嘴唇。
“老師為什麼不出聲?”她忽然問,“是不喜歡這樣嗎?”
她輕輕地順著他?的喉結摸索上去,到下頜,到嘴唇,把被他?咬得?已經泛紅的下唇解救出來。
“叫吧,老師,只是別太?大聲,我的人?在院子外面。”
這話太?刺激神經,縱使他?不是聶雲間那樣一板一眼計程車大夫,也被“有人?旁聽”這個想象激得?顫抖。“殿下……清名?,不能,呃,不能汙了?……”他?喘息著回話,被她擦擦嘴唇上的齒印。
“我是親王,哪需要什麼清名?。倒是老師,這一步踏出去,或許要背上男寵的罵名?了?。”
她低下頭吻他?,吻得?不太?準,嘴唇落在下頜,滑下去,銜住喉結。細碎的喘息聲逐漸變大,許衡之伸出手,胡亂抱住懷中?人?。
他?從來沒在乎過罵名?,他?甚至曾經不在乎這副身軀會被賣給誰,願望,野心?,權欲,無時不刻不灼燒著他?,他?只要一抬頭就能看到那個成為權佞的自己。
可是這個孩子一直拉著他?,讓他?留在原地,做一個君子,就算滿心?惡念,也未曾向前一步。
封辰鈺直起身,雙手撐住他?的腰腹,慢慢跪坐下去。他?喉嚨裡?的嗚咽在塵埃落定的瞬間溢位,封辰鈺眯著眼睛喘息了?一會,又伸手去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