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仁去後,錢萬才放出流言蜚語,百般詆譭小小.小小對賈姨媽說:“任他倒盡汙水,不能傷我一根毫毛!”
賈姨媽道:“總要防著點才好。”
轉眼到了雪花紛飛之時,上江觀察使孟浪途經錢塘,他久聞蘇小小盛名,便叫了一隻樓船,派人去喚小小來陪飲助興。
過了一會兒,差人稟報,小小被人請去西溪賞梅了,孟浪十分掃興。
第二天,差人早在蘇家候著,一直等到深夜,小小喝得酩酊大醉被待女扶了進來。
差人又去回覆,孟浪很是惱火:“如明日再推三推四,決不饒恕!”
第三日,差人再去,侍女說姑娘醉臥未起,差人發急道:“再不去,孟府君要給她顏色看了!”
小小在裡間聽見,理也不理,孟浪聞訊,勃然大怒。
他少年得志,本不把個伎女放在眼裡,如今連連碰壁,便擺出威風,要讓小小吃點苦頭。
孟浪便與縣官商量,這縣官老爺是錢萬才的舅舅,對蘇小小早已懷恨在心,現在上面有人出頭問罪,自然照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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縣官派差人傳喚小小,速到孟觀察使船上賠罪,而且必須是青衣蓬首,不準梳妝打扮。
賈姨媽怕小小惹禍吃虧,勸她屈就應付,小小道:“這班狗官老爺,我與他們毫不相干,有什麼罪可賠!”
正說時,差人“呼呼”地打上門來,賈姨媽和侍女們嚇得發抖,小小坦然道:“也罷,我去走一趟,省得家中不安寧。”
臨行前,她從容地梳妝打扮了一番。
孟浪邀了府縣賓客在船上飲酒賞梅,忽聽蘇小小來了,趕忙正襟危坐,盤算著給小小來個下馬威。
隨著一陣麝蘭香味,小小如仙女船飄進船來,滿船人都被小小美麗的容貌、冷峻的神態震懾住了。
靜寂了好久,孟浪才幹咳一聲道:“蘇小小,你知罪麼?”
“我是煙花中人,哪裡知道老爺們會對我如此厚愛,三請而不敢來,竟成大罪?”
只一句話,孟浪便無言以對,只得威嚇道:“你要求生,還是求死?”
小小調侃道:“愛之則欲其生,惡之則欲其死,全在老爺手中,我怎能自定?”
孟浪不禁得意起來:“利嘴巧舌,並非實學,我倒要看看你的真才如何。”
他要小小以梅為題賦詩。
小小不假思索,信口吟道:“梅花雖傲骨,怎敢敵春寒?若要分紅白,還須青眼看。”
詩意隱含眼前之事,且又不卑不亢,孟浪不由暗暗折服小小的才智。
孟浪性子雖烈,倒還有幾分惜才之心,他見小小楚楚動人,便息了怒氣,攙過小小,邀她入席。
縣官在一旁冷笑,他受錢萬才之託,早就想加害於小小。
酒宴直到天明才散,孟浪啟程,縣官立即派人在歸途中將小小截住,並以借詩諷喻、藐視朝官罪,毆打唆使罪判小小入獄。
賈姨媽用銀錢周旋。使小小免受獄內之苦,但她體質本弱,加上氣憤,關了數月,便生起病來。
這一日,牢房內進來一人。小小抬頭一看竟是阮鬱!
阮鬱途經錢塘,聞訊趕來營救,小小轉身不睬,當阮鬱說到願娶她為妾時,小小再也忍受不了,鄙視地說:“這裡可沒有青松為你作證。”
阮鬱臉色脹得通紅,長嘆一聲,怏怏地走了。
蘇小小半年後,小小出獄回家,她來到石屋洞,望著石羅漢,勾起了與鮑仁相識的往事。
小小又病倒了,她無力乘車遊湖,只能靠在床上,眺望窗外景色。
轉眼又到了夏荷盛開的季節,夜幕垂窗,嬌豔的荷花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純淨可愛。
小小不禁輕輕吟道:“滿身月露清涼氣,並作映日一噴香。”
此時她已經病入膏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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