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為棋,眾生為子,兩位天命之子,開始了第一場對弈。
銅雀臺,高順親自迎接鄭譯,鄭譯見到高順大為驚異,早聽說高長恭俊美絕倫,乃是當世第一美男子,他還有些不屑。
如今見到高順,鄭譯算是明白了,原來世界上真有這樣的男子,漂亮的讓女人嫉妒。
“哈哈哈,正義兄遠道而來,一定舟車勞頓,不知昨日休息的可好。”
鄭譯心中腹誹,但臉上沒半點異常,躬身施禮道:“鄭譯,拜見太子殿下,多謝殿下。”
高順連忙把他扶起來,拉著他的手道:“正義兄何須外道,你本是齊國之人,如今回到齊國也算是回家了,如今齊國政通人和,百廢待興,正缺少鄭兄這樣的賢者啊!”
高順的熱情,讓鄭譯有些受寵若驚,高順的表情真摯,彷彿周文王之遇姜尚,劉皇叔之得孔明,竟然讓他有一種奉為上賓的感覺。
二人站在銅雀臺上,看著遠處的人群,有不少人都紛紛側目,在下面議論紛紛。
“你們看見沒有,那為是鄭家之人,殿下好像很待見他。”
“誰說不是呢,當年鄭家那麼慘,死了不少人呢,如今鄭譯回來,你們說鄭家是不是要崛起了。”
“別胡說,什麼慘,當年殿下誅殺的都是該死之人,鄭家之過被遷移走了,家中計程車子依舊可以透過科舉入仕。”
“要我說啊,這世家畢竟是世家,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之前鄭譯在周為官,如今回到齊國,周家八成要復興。”
對於人群的議論,二人隱約可以聽見,鄭譯臉色微變,偷偷觀察高順。
但高順卻是面不改色,嘆了口氣道:“當年孤年少輕狂,的確做錯了一些事,對於鄭家呢,確實有些過。
然而當時情況危急,朝廷政令無法施行,鄭家偏偏在那時候出頭,如果換成是鄭兄,覺得孤該怎麼辦?”
鄭譯一臉嚴肅,良久才開口道:“……殿下為國為民,鄭家罪有應得。”
“我就知道,鄭兄深明大義,不過孤的確對不起鄭家,一直想找機會補償。
如今鄭兄回來了,正好給孤一個機會,孤自從開府之後,一直缺乏心腹之人,不知鄭兄是否願意入東宮呢?”
面對高順突然丟擲的橄欖枝,這要是換做一般人,一定痛快的答應了,現在的東宮可是齊國的權利中心!
可鄭譯回齊國,為的是擾亂齊國的招賢,如果他答應了高順的招攬,豈不是正中高順下懷。
“殿下,吾前半生在周為官,看遍人間冷暖,朝堂之上勾心鬥角,爾虞我詐,吾實在是身心俱疲。
這次回到齊國,吾只想專心著書立作,況且鄭家確實有錯,吾願為鄭家贖罪,只為改變世人的看法。
吾之所以來銅雀臺,就是為了見殿下一面,讓殿下知道吾回來了,免受他人猜忌。”
鄭譯一番話,說的是大義凜然,彷彿他真的看透世事,不願意入朝為官。
給出的理由也過得去,如果高順是個普通人,恐怕就中了他的圈套。
世人皆知鄭家被打壓,是高順主導,而鄭譯不願當官,表面上看是不想讓高順為難。
可仔細一想,如果鄭譯不當官,那世人會怎麼看,有些人一定會說,是高順猜忌鄭家。
而鄭譯在銅雀臺堂而皇之的出現,高順表面上對他禮遇,暗地裡卻並不重視,這就表示高順很可能是做做樣子。
如此鄭譯既破壞了招賢,提醒了真正的聰明人,又沒有背叛周國,因為他沒有接受招攬。
高順看破他的心思,豈能隨他的願,笑道:“先生此言差矣,有道是人非聖賢,孰能無過。
孤年少愚鈍,沒少被阿母責罰,父皇待我也是疏遠,要不是孤突然開竅,也不會有今天。
自古良禽擇木而棲,先生大才,乃是鄭家麟兒,如今鄭氏一脈認定沒落,難道先生不想振興家族麼?”
對於高順的經歷,鄭譯還真挺感興趣,因為高順出現的太突然,彷彿是天神下凡,憑空出現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