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說吳明徹要叛國,恐怕沒人會相信,可現在是太子說的,陳頊也有些疑惑。
目光落在吳明徹身上,吳明徹痛哭流涕,他是淮左之人不假,可他的家人都在陳國啊!
“叔寶不可胡言,你說吳將軍叛國,可有證據?”
“有!”
陳叔寶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封信,這是他的心腹江總髮現的,特意拿過來邀功。
有太監呈上書信,陳頊開啟一看,臉色立刻陰沉下來,這是齊國兵部尚書斛律光的信。
大致內容是:將軍的信本將軍收到了,歡迎將軍投誠,只是江州刺史現在有人了,換個地方行不行。
收信、投誠、江州刺史……
這些資訊對吳明徹很不利,明顯就是他想投靠齊國,然後和齊國討價還價,要官做。
“陛下,臣冤枉啊!”
看著陳頊的眼神,吳明徹如墜冰窟,雖然這封信很是可疑,但陳頊已經不可能讓他領兵了。
“來人,把吳明徹押下去,著三司徹查此事,派使者去齊國,問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是!”
隨著陳頊一聲令下,立刻有武士把吳明徹押了下去,等有司到了吳明徹府上,又在後院找到了一箱錢財和幾封書信。
看著這些“證據”,就連陳頊也不得不相信,雖然覺得有些不對,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
等到國書到了鄴城,已經過去了半個月,斛律光得知後一臉懵,他什麼時候聯絡過吳明徹,他根本不認識這個人!
可高長恭卻知道,這一定是高順的陰謀,與此同時他也知道了陳國的情況,陳頊真的要北伐!
“真被他言中了!”
高長恭一邊安撫使者,一邊派人去找高順問計,此時高順正在軍中訓練,他早就知道了這個情況。
顏之推來到郊外軍營,通報後才讓進入,見到高順時被嚇了一跳,因為高順此時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原本白皙的面容此時被曬成了小麥色,穿著一身粗布衣衫,上面還都是泥土。
“下官拜見公子!”
高順剛從訓練場上回來,剛在營帳裡坐下,一邊接過侍衛遞過來的手巾,一邊說道。
“陳國有人來興師問罪了吧。”
“公子算無遺策。”
高順擦著臉繼續說道:“吳明徹的事,我已經知道了,咱們要裝無辜,就說他說的是一個人投降,並沒說帶軍隊。”
顏之推眼前一亮,立刻明白了高順的意思,只聽高順繼續說道:“吳老將軍都七十歲了,想要落葉歸根也是人之常情,我國哪有拒絕的道理,並不知道其他事。
至於他為什麼找斛將軍,這個還不明顯麼,邊軍將領都是斛將軍的人,他不找斛將軍找誰。”
高順把臉擦乾淨,又端過茶碗漱了漱嘴,剛才和侍衛們跑步,到處都是土路,吃了一嘴的土。
“公子的意思是,這件事完全是吳明徹一個人的意願,吳我國無關,我國只不過是沒拒絕而已,並沒有其他目的。”
“沒錯!”
高順說著,站起來拍打身上的土,顏之推下意識捂嘴,緊接著又意識到不妥,高順察覺停下了動作,在顏之推耳邊輕聲道。
“現在朝廷應該知道陳帝的意思了,他一直相對我國用兵,只不過我一直沒給他機會。
吳明徹只是我埋下的一顆棋子,時機成熟自然會用到,如果陳帝執意用兵,我們就斷絕兩國往來,和周國聯合!”
雖然和周國聯合有點養虎為患,但宇文護不死,宇文邕也沒有機會出兵。
至於宇文護,不過是個利慾薰心之輩,誘之以利就可以聯合,反倒是陳頊最不好對付,陳叔寶罪不堪一擊。
“我知道了,下官這就去稟告陛下。”
“嗯,有些事情,不能讓太多人知道,如今我身在軍中,你在朝堂上要小心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