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城,皇宮,昭陽殿。
高長恭坐在龍椅上,高順和趙五本立於殿下,對於高長恭的突然召見,兄弟二人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高長恭當了皇帝,自然不能像高恆那樣當甩手掌櫃,有些國事都交還給他,他不做都不行。
之前他是攝政王,可以把事情交給大臣們去辦,為的是避嫌,免得別人說他獨攬大權。
可現在不行了,所有事都成了他分內的事,他想甩都甩不掉,除非他想當個昏君,但高長恭明顯不是。
兄弟二人站了半天,高長恭好不容易把奏摺批閱完了,其實很多事都擬了章程,只是等他批閱是與否。
即便如此,還是把高長恭累的夠嗆,有心讓高順幫忙,又怕大臣說三道四,除非他冊封高順為太子,可現在他還不想這麼做。
高長恭放下最後一本奏摺,抬頭看了看二人,端起茶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開口:“聽說你和斛將軍握手言和了?”
當了這麼久的攝政王,高長恭已經養成了一種氣質,說氣話來不怒自威,普通的官員見了都不敢大口喘氣。
“是,孩兒以為,我與斛將軍都是我國大臣,如果不和會影響國家安定,所以孩兒主動像大將軍求和,大將軍深明大義,沒有和孩兒一般見識。”
“是麼?朕怎麼聽聞,你是用了將相和的典故,才說服了斛將軍的。”
高長恭說完,趙五本身子一緊,高長恭的語氣彷彿有些不悅,在說高順太過自傲。
但高順聽了卻面不改色:“回陛下,臣為大齊臣子,近兩年主持改革,雖無宰相之名,卻有宰相之實。
而斛將軍乃我大齊柱國,是名副其實的大將軍,臣斗膽託大,為的是捧高自己說服斛將軍。
如果臣用宗室之名壓他,或者放低了身份,恐怕大將軍不會搭理臣,故此才借用宰相之名。”
高順說完,趙五本偷偷抬頭看向高長恭,而高順則是一臉平靜,看不出喜悲。
高長恭站起身來,轉身看著身後的堪輿圖,良久開口道:“之前你說陳國有北伐之意,如今卻沒有動靜。
如今朕已經是皇帝,如果再發生戰爭,你覺得朕派誰出戰合適?”
派誰出戰?
高順愣了一下,如果真要打仗,高長恭不出手,那就只有斛律光了,只是他一個人也分身乏術,朝中現在無大將啊!
聽見高順不說話,高長恭轉過身來,看著高順道:“朕出身軍中,戎馬半生,但我的兒子卻連戰場都沒上過,朕覺得這樣不妥。
所以朕決定讓你統領禁軍,一旦有戰事,代替朕出征,這樣既可以鼓舞士氣,又可以得到鍛鍊!”
“什麼?”
讓他帶兵?高順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一旁的趙五本卻是面露喜色,連忙推了一下高順。
“怎麼,你不願意?”
高長恭做出這個決定,也是考慮了很久,其實他和高順都知道,在這個年代,權利的根本不是官職,而是兵權。
高順這兩年在朝堂,基本上已經控制了局面,讓他繼續留在朝堂,也不過是緩慢發展。
朝廷的各項政策都在開展,施行驗證都需要時間,而且朝裡那些大臣根本不是他們父子的對手,就算高順不在,高長恭也能對付。
所以高長恭決定讓高順帶兵,免得讓別人得了便宜,之前軍中兩位大將軍,現在只剩下一位,那就還得選一位。
“一切憑阿父做主。”
轉瞬間,高順也想明白了高長恭的用意,心中有些感動,躬身行禮謝恩。
高順走出書案,來到高順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朕知道你聰慧,但軍中和朝廷不同,那裡實力為尊,這一點你還不夠。
所以朕今天把五本也叫來,日後你要好好輔佐豐兒,你們兄弟二人齊心協力,朕相信你們可以立足軍中。”
“是!”
二人連忙稱是,高長恭繼續道:“至於吏部那裡,暫時就交給顏之推吧,他是你的人,相信你可以控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