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日後,鳴沙窟還需要能主事的人……我知道你覬覦這位置許久,可……”說到這裡,燭沙的目光落在了餘下護法身上,但眾人卻齊齊避開了她的視線,,燭沙繼續道:“你也看到了,護法八部?,七人都不願選擇並支援你,如此,即便是我有心將鳴沙交給你,誰願服你?一旦我與鳴生隕去,那你應該知道自己會面臨著什麼。”
江別弦聽著她的話,卻是啞然失語,嘴唇翕張好一會兒,才自嘲道∶“原來?,在你看來?,我所做一切,就只是貪圖你這窟主的位置。”
他話音落下,身後護法之一的玄玉便嗤笑一聲:“你貪圖的是什麼,只有你自己知道。”
江別弦轉身,對玄玉怒目而瞪。
玄玉微微一笑,轉而對燭沙行了一禮:“玄玉升任護法時曾發?血誓,此生只為?鳴沙與神女而獻生命。日後若要玄玉為?江別弦驅使,那便請神女走時將玄玉帶上,路上還能有個伴。”
“……”江別弦深深地看著玄玉,可因憤怒而不住跳動的眼皮卻暴露了他的情?緒。
他幾乎是強壓著心中的怒意,咬牙切齒道:“我,從無此意!”
燭沙抬眼看他∶“那,難不成,你也與羅帳一樣,還貪圖我這個人?”
江別弦聞言表情?一變,怒斥出聲∶“燭沙!休得胡言!”
鳴沙窟護法八部?,所有人都發?過心魔大?誓,窮盡一生,都將以守護鳴沙,守護神女為?己任。
江別弦也是如此。
他自升任護法至今,將近四百年,都在踐行他的誓言,從未有過旁的心思,可為?何?,不斷有別的聲音傳出?
江別弦忍不住回頭,目光環視著其餘護法,眼中情?緒未名?。
燭沙卻只是垂眸,輕聲笑道∶“我想,你看得比羅帳清楚,我縱然有心將自己當做真正的人,但,”她捂著心口∶“這裡,無論如何?也是不會跳動的。”
“……”
江別弦沉默不語,隔了許久,才道:“無論如何?,我不會讓你再涉險。”
說到這裡,他再度沉默,片刻後又繼續道:“當初,是我建議你將羅帳收為?弟子,是我之過。”
如果此事了結需要代價,他願意承擔所有過錯。
燭沙卻搖搖頭。
這段時間,她想了很多?。
她也好,江別弦也好,也許都是被?羅帳算計了。
魔天生詭計多?端,虛弱時的求生本能,就是示弱。
他們當初動的惻隱之心,何?嘗不是魔的天賦神通呢?
她輕嘆一聲,道:“罷了,我想去看看鳴生。”
“……我與你同去。”
江別弦派弟子前去留荀心和李恆入窟暫居,卻沒想到會在和燭沙出結界的路上就遇到了正往長樂窟而去的二人。
李恆沿途在問∶“荀心,你說這羅帳會藏在哪裡呢?”
“依我看,最危險的地方,也許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荀心道∶“如果我是羅帳,既然已經?選擇了背叛師門,還剜了鹿神的心,那必然已經?徹底撕破臉皮,定然還會做點趕盡殺絕的事才肯罷休……邪魔的行事風格,就是不留餘地。只是不知道鳴沙窟有沒有什麼常人不知道的秘境了。”
不遠處,江別弦看著二人衣著,說∶“他們好像就是將軍府的弟子。”
金沙原不是沒有外?來?修士,但大?多?都是為?了地下遺跡或是靈礦而來?。
不過這些?資源都分佈在固定的區域,並不在前往長樂窟的路上。
江別弦傳下訊息讓將軍府弟子入窟修整時,就得到了對方已經?朝著長樂窟離去的訊息,想來?,就是這二人。
不過他們修為?尚在金丹,所以被?他們輕易追上罷了。
燭沙聞言,略一思索之後,便落到二人身前,錦緞飛揚,擋住了李恆與荀心的去路∶“道友說得倒是有些?道理,鳴沙窟中秘境繁多?,想來?羅帳確實藏在其中。”
李恆看向隨後落地的江別弦,旋即發?現這二人修為?他皆看不透。
修為?,必然在元嬰之上。
他自己都沒注意到,他已經?走到荀心身前,雖沒有太大?的動作,但雙手自然垂下時,卻擺出了防守的姿態。
他看著眼前二人,目光不畏不懼∶“敢問二位前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