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人胃口,卻不準備說這個人的名字。
很讓人以為他在說大話。
單憑几根燃盡的木棍就能猜測出來,董靈均陰陽地想,這位剛上任的將軍也忒自大了些,即使面子上還是得笑贊一番。
黃昏向晚。天際邊的晚霞,一抹抹如漸浸入墨池的蜀錦。
韋皋還在細想白天時,在藥堂牆角里拾起的未燃盡的木棍。
曾經,這是他自己親手買來的給過獨孤默的。
就在當初獨孤默想近水樓臺搬去商音隔壁時自導自演的一出英雄救美,偷雞不成蝕把米所用的香料。
那還是韋皋窮極一身上下所買來的迷香。
如今再望見,焉能不認識。
如果不是這香料的話,韋皋都快要忘記了獨孤默這人物。
知道他不便現身於大庭廣眾之下,便在以往秘密練武之地等待。好半晌過去,曉星出沒,韋皋不確定對方是否會來,但是他依舊在等待。
恰是相逢時,風吹草動,兄弟兩個心有靈犀般,一別過臉去,眼神撞在一起。
韋皋望過去,夜墨下,那張颯朗風姿屹立在風口,別來無恙。作為屬下,韋皋先打招呼,行叉手禮道:“將軍別來無恙,只是清瘦了。”
一陣風一陣風地過去,刮散了月光,獨孤默的臉龐忽明忽暗,開口漸有沙啞:“如今我已不是將軍,原是我該向你行禮。”
言辭之間,莫名地生分起來。
韋皋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但是自己又問心無愧,立正在月朗皎潔下,那張臉龐無所畏懼。
“那,紫茭葦是你拿走的嗎?”
獨孤默並不否認:“沒錯,是我,但是我當時不拿走,只怕現在這東西就毀在別人手裡了。”
韋皋詫異:“您的意思是……”
獨孤默緩緩道來:“王家,有人騙小潘安在掌心抹上了百草衰意圖讓那株植枯萎。白日之時,得虧我暗中向他打去石子,否則它便真的沒命了。我不放心它在眾目睽睽之下,所以才竊了過來,當面交給你道明一切我才放心。”
這麼一回事,也多虧得獨孤默心思玲瓏。韋皋笑了笑,“原來是如此,那真要感謝你了。看來,將軍早就回蜀地了。只是落雁娘子那裡,她從未對我們道出過你的去向。”
念及當日在吐蕃暴室千鈞一髮之刻,獨孤默苦笑:“落雁,吉貝,或許都以為我喪命了吧。”
韋皋不禁要關心:“在吐蕃之時,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怎麼聽說,有位姓郭的使者要娶吐蕃公主,傳回朝中,大家不知情的都以為是誤傳,但是我知道,是郭六郎為你做的假文牒。要是……”
對方欲言又止,獨孤默一語替他道出:“要是朝廷知道我娶敵國公主,那麼我等同於叛國了。”
“將軍!”韋皋忽為他悲哀。
許是已經站在中原土地,安全得到了保障,獨孤默眼中的愁意褪去了一半:“這場婚事本就不是我所願,我拒婚便只有死路一條,對於吐蕃來說,郭陌的確是死了,在暴室被吐蕃贊普賜死了,實際上,贊普終還是饒我了一命,活埋我的地方,正是個逃生的機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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