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底也是心理陰影,商音冒昧一問,可有帶她請過大夫?”
“何止是請大夫,道士僧人都請來了,有人說我家真奴是冤魂附身,要把她身體裡的魔鬼驅趕出去,跳大仙也沒治好。更甚的,水淹,火燒,鞭打,禁閉,什麼她都受過了,不論如何她都還是那樣膽怯,對熟人就是呆忖地望著,對於生人便是陰森森地盯著。唉,我做母親的,都忘記了孩子笑起來是什麼樣子。”王夫人說著,一面掩帕咽咽地哭泣起來。
“夫人恕商音冒言,貴女還只是個孩子,不應盲目信從鬼神之說,反把孩子折騰嚇壞了。”
“但凡有點法子,又何須這樣,如今只不過是在琴棋書畫上下點功夫,叫她學學音律,好有個人引著她說笑,不至於終日無趣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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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邊聊著轉過迴廊,能看見真奴獨孤地坐在不遠處的石墩上,她採擷好一把雪白的蒲公英,輕輕一吹,像一場飄過眼簾的夢幻飛雪,無根之物最是自由,畫面瞬有佳人遺世而獨立的美感。
可風又不作美,一個逆風突然吹回來,蒲公英全粘在了真奴的小臉蛋上。
“討厭!”她生起氣來,小手一撒,扔下那把光禿禿的蒲公英就跑開了。
金風,玉露兩名大丫鬟踏起小碎步,適當有距離地跟上小主子。
商音看到這樣的場景,挺頭疼的。有東家授命在身,薪水在兜,職業道德就是人品,別說是個不好溝通的小學生,就算是個聾啞的老學生,商音也得教會他昂首“鵝鵝鵝,曲項向天歌”來。
正式教學第一天,商音什麼樂器也沒帶,就在院子裡跟真奴隔著一張矮几,像對弈的雕塑人一樣坐對了一個上午。
商音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無聊的人,本以為她會忍不住先開口,最終是自己忍不住引著她說話:“小真奴,你今天穿的衣裳真漂亮呀!”
過會,馱著背坐的真奴慢慢吐出四個字:“我不姓小。”
商音為她的“幽默”有種暈死的趕腳,“王真奴,你知道我是來幹嘛的嗎?”
“我不叫王真奴。”
“那叫什麼呢?”
“不告訴你。”她說。
“喔——”商音似懂非懂地拖著音調,“‘不告訴你’這個名太酷了!又長又好記!”
真奴沒料到商音會這樣說話,抬眼慢慢看了下她,又歪下頭來不厭煩地把自己的襦裙玩捏得皺巴巴的。
“露比真珠月比弓。”她忽而唸唸有詞,“我的名藏到比喻裡了,你找不到。”
注:借白居易詩句“露似真珠月似弓”而改,因這時白居易還未出生,不好直接引用他的詩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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