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某些事情,王歆沒有跟大家說。
她為什麼沒有說?商音黯然地低頭,也不計較了,畢竟自己也把王歆交託的禮弄丟了。
李適不知道她的臉色為什麼垂下來,也不想再計較她出走的事情,言語漸漸如水的溫柔“廟裡的主持說你是被人救上來的,傷好點了沒有?”
“嗯。”商音點點頭,挑起最後一口面索然無味地吃下去,然後望著他的眼睛說,“其實我也不是為自己把你叫來,如果我的直覺沒有認錯人的話,你此行的收穫很值得。”
瑞真師父,我雖不確定你的廬山真面目,李適總能確定吧!
商音想著,帶著李適走到花木深的禪房。半路拉了位尼姑詢問:“哎,小師父,我想見一下瑞真師父,還請幫忙引見。”
她虔誠地答:“瑞真師父已下山雲遊。”
“為什麼!”商音出乎意料,整個人彈簧似的跳起來,“早上她還幫我梳髮髻呢,怎麼就下山了,去了何處,何時回來?”
“小尼不知,況施主與瑞真師父本非一路人,何必問所歸,小尼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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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呆地望著尼姑作禮遠去,商音只覺得天公不作美,大失良機,只好將瑞真師父的事一五一十,事無俱細地講給李適聽,他也抱著一絲希望,忙遣侍衛于山上山下搜尋。
可瑞真師父就像是一滴水歸入了滄海,一片烏雲隱入夜空,無跡可尋。
商音十分愧疚帶給了他這般的失落,“是不是我想多了,天底下沒有躲著兒子的母親,可是她給我梳髮髻時,那麼像另外一個你。”
說到髮髻,李適看了看商音,髮髻上的花朵如針扎入視線般叫人一顫,他忽而失落起來:“你髮髻裡的那枝鮮花也是瑞真師父幫你簪的?”
“是啊,怎麼了?”
“那是我阿孃最不敢碰的夾竹桃,她對這種花粉過敏,沒有將鮮花別在髮髻上的習慣。”李適拔了她髮髻別的花朵扔在路邊。
商音腦袋閃過靈光,一語點破:“你娘不喜歡的花……那瑞真師父為我梳髮髻沒道理要簪上這麼巧合的花啊!”
慧真師父是在誘導人嗎?事情被扒開其中眉目,李適下意識明白,也許這種巧合叫作欲蓋彌彰。她真的是母親嗎?今與母親真的擦肩而過了嗎?
他忙喚謹終“紅塵人若要出家需持度牒,尚書省祀部都備有眾尼僧度牃,回長安後查一查祀部是否真有‘瑞真’此牃。若無此牃,那她便是私度,便有九分可能是母親。另外,盯著這座一方寸土的寺廟,以及暗訪各地‘瑞真’尼諱的出家人。”
“屬下知命。”
商音看見李適的目光隨著欣喜與失落明滅不定,想到與他在蜀地初見那年,他便是去尋母親,整整八年未果的找尋,母子間的生離死別,真是世界上最悲痛的故事。
還好她有阿孃,還好她想起了阿孃,商音巴不得生出一雙翅膀好飛回蜀中去瞧瞧孃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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