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各位。”休斯頓終於擠到了楊銳身邊,道:“各位有興趣的話,可以在外面的大廳登記一下資訊,我們會在稍後將今天的論文,以及楊銳先生的論文全集,寄送給大家,沒有收費。感謝大家的到來,今天的論文宣講結束,感謝大家……”
休斯頓艱難的將楊銳從禮堂中帶了出來。
在場的學者和機構代表們,沒有了圍觀的核心,三三兩兩的散步而出,大部分都在門口留下了自己的收件地址。
楊銳從後門出來,也是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奇怪的問休斯頓:“論文全集是哪裡來的?我不記得我有準備……”
“我幫你準備好了。”休斯頓認真的道:“楊銳先生,當諾貝爾獎評審委員需要了解您的時候,他們是會從頭到尾的進行的審查的。”
如果是有論文造假的歷史的學者,即使最新的成果做出花來,也是不可能獲得諾貝爾獎的。
諾獎委員會對諾貝爾獎的維護,是珍若生命的。
他們的生命價值,也就體現於此了。
楊銳看了休斯頓一眼,過了幾秒鐘,笑了出來,道:“有這麼明顯嗎?”
休斯頓笑笑道:“每名學者都想拿諾貝爾獎,尤其是來瑞典的那些。只不過,有些人是臆想,有些是妄想。您聽說過諾貝爾獎臆想症嗎?”
“還有這種病?”
“是莫諾說的。”休斯頓指的是1965年的諾貝爾生物學獎獲得者:“他說,諾貝爾獎臆想症折磨著可能就要得到諾貝爾獎,以及自認為就要得到諾貝爾獎的人,然後,他們就要以此為中心來生活了。所以,諾貝爾獎對科學很好,對科學家很糟。”
楊銳咳咳的笑了起來,笑著笑著也是心生感慨,過去幾個月,他的生活也確實是以此為中心來規劃的。
雖然並不後悔,但不得不說,這並不是一種健康的生存狀態,至少不是一名學者健康的生存狀態。
“楊銳先生,如果您願意的話,請讓我來幫助您吧。”休斯頓現在才說出來,也是因為剛才的活動成功了。
楊銳微笑,道:“你的生活和科研,也會因此而變化吧。”
“楊銳先生,您也許不知道,在瑞典的科學家有兩種人。”
“哦?”
“一種是喜歡諾貝爾獎的,一種是想要得諾貝爾獎的。我是喜歡的。”休斯頓的直言自己對諾獎毫無野心。
事實上,大部分的學者對諾獎都是沒有野心的。
成為諾貝爾獎獲得者的野望,對科學家來說,就像是小學生高喊我要做科學家一樣渺茫。
不過,身為瑞典人的好處在於,他們雖然很少有機會能染指諾獎的獎牌,卻能很輕易的浸泡在清洗諾獎獎牌的池子裡。
休斯頓望著楊銳,有些心緒不寧。
楊銳思考了好一會,道:“我原本的計劃,是邀請一些瑞典的學者,回到中國進行一系列的訪問,如果讓你參與進來的話,你想怎麼做?”
“我可以幫您邀請恰當的人選。”休斯頓露出欣喜的笑容,立即對楊銳介紹道:“大部分的瑞典學者,都會常年的提名一名科學家,他們主要是為了減輕提名諾獎獲得者的負擔。這些學者的支援是很難獲得的,也沒有必要,我可以為您選擇更恰當的學者……”
楊銳細細聽著,在休斯頓做出進一步說服之前,伸出手來,道:“好吧,一切都麻煩你了。”
休斯頓大喜過望,緊緊握住楊銳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