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沉著臉,放下手裡的東西,走了過去。
他拿捏不清楚情況,不過,看呂壽和李星洲同來,而且是這幅模樣,想必也不是來興師問罪的。
其他人此時也意識到了什麼,都將目光投注了過來。
“楊主任,我是呂洲,是呂壽的堂弟,最近這段時間,我們呂家給您添麻煩了。今天特別過來給您倒個歉。”呂州說著,彎了彎腰,態度謙卑的不行。
楊銳點了點頭,看向呂壽。
在被自家堂弟搗了一下之後,呂壽才不情不願的抖抖臉頰上的肉,道:“楊銳,不好意思啊,前段時間,我下的命令草率了。”
楊銳扯著嘴角笑了一下,覺得荒謬,卻也沒有說出來。
“那個,楊主任,我們呂家在這件事情上,做的確實不夠,實在對不住。”說著,呂州壓著自家堂哥,就給楊銳鞠了個躬。
楊銳的身後,已經全都是看熱鬧的群眾了,還不是一般的人民群眾,全是渠道廣泛有資格在酒桌上散佈話題的人民群眾。
當著這麼多人民群眾的面,原本自以為是皮厚肉糙的呂壽,突然也有些拉不下臉了,被呂州壓著脊背,腰是怎麼都彎不下去了。
呂州自己彎腰鞠躬了,旁邊呂壽還直挺挺的,讓呂州的臉色也是很不好看。
他再次將手放在了呂壽的脊背上,壓了壓,壓不動,不禁氣結,在呂州耳邊道:“哥,你是想出國洗盤子嗎?”
大腹便便的呂州瞅了自家堂弟一眼,不爽的道:“這個話,你沒資格和我說。”
“你當我喜歡給你擦屁股?”呂州氣的臉都紅了,手刷的放下來,道:“你要不願意,我回去了。”
他話說歸說,人是沒動的。
呂壽臉色變換,看著楊銳,心裡不知道演了多少出戲。
李星洲看著呂壽的表情,生怕野豬再莽撞起來,連累自己,忙是一個大鞠躬,皺巴巴的臉上堆著笑,說:“楊主任,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
楊銳擺擺手,打斷他的話,道:“我小肚雞腸的。”
奪實驗室之仇,豈是一艘船的肚量能撐得下的。
李星洲當著這麼多學者的面低頭,本來也是不準備要臉了,但被楊銳一下子打斷,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卻是消失了大半。
李星洲訕訕的笑兩聲,道:“您的遺傳工程實驗室,我們原封不動的給您留著呢,您就看在大家同是科研員的份上……”
“呵呵。”楊銳不由笑出聲了聲,再次打斷了李星洲的話,並擺了擺手。
呂州不好當面催促呂壽,又不能冷場,趁機,道:“楊主任,李星洲呢,已經去職查辦了,他涉嫌行賄受賄、貪汙和挪用公款,過陣子,就要進監獄了。”
“進監獄了?”楊銳有些驚訝。
李星洲聽到監獄兩個字,神經反射似的抖了兩下,臉色灰白笑了笑。
他倒是想趁機說兩句話,卻是如鯁在喉,說都說不出來。
現在的監獄環境,可不是他這個小身板能扛下來的。
呂州點點頭,道:“李星洲給您倒個歉,回頭就要羈押起來了。另外,這裡有份諒解書,您要是願意簽個名,他就能少判兩年,您要是不願意,他就多坐兩年牢。”
李星洲有些不滿呂州如此輕飄飄的說出自己的事,不過,他還是眼巴巴的看著楊銳,從懷裡掏出一份皺巴巴的諒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