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學系的班額很小吧。”
“再小也有十幾二十個人的,再說了,他連女朋友都沒有一個,跳了樓,豈不是更難找女朋友了?”胥岸青感慨萬千,乘人不備,悄悄的摸了一下長辮子女生的手,道:“裘胖子精著呢,現在肯定在找宿舍,蹭一晚多簡單。”
長辮子女生被胥岸青的動作嚇了一跳,警覺的向左右看看,方才安心下來,用小拳頭捶了胥岸青一下,又道:“大家都走了,你不要傷心哦,這些白眼狼,看見領導就像看見豬頭肉似的,一個個跑的賊快。”
“好些人今年都大三大四了,面臨分配的重要時期,遇到領導跟過去,很正常了。”胥岸青對此倒是很看得開,他從小在部隊大院裡長大,作風粗糙的軍漢們一樣要拍馬屁,拍的深入骨髓的也有,拍的明顯的更多。北大的學生號稱天之驕子,也不是真的從天上掉下來的,想留京的,想留京進部委的,想留京進核心部委的,想留京進中央機關的,想留京進中央機關重要部門的,自然要積極的打算,越是聰明人越不在乎面子。
長辮子女生含情脈脈的望著胥岸青,說:“你能這麼想最好了,我其實也理解,就是……有些心疼你。”
心疼胥岸青的長辮子女生說著一扭身,害羞的坐回到樓梯口的長凳上。
胥岸青心中一軟,側身走了過去,正待要說什麼的時候,身後傳來雄厚的領導系聲音:“楊銳去哪了?宿舍裡怎麼沒有人?”
又是楊銳!
楊銳怎麼哪裡都有!
胥岸青總算是理智尚存,轉過頭去,看清楚了來人,才道:“今天沒見楊銳。”
“一天都沒見?”問話的是某校長助理。
“是,一天都沒見。”胥岸青悄無聲息的給楊銳下了點眼藥,有備無患,大不了白滴。
事實證明,眼藥果然是白遞了。
幾秒鐘的思考後,某校長助理果斷的道:“我估計是在實驗室裡。”
“對哦,我過來的時候,就看到實驗區燈火輝煌的。”彼校長助理偏著腦袋,露出回憶的表情,演技ax。
胥岸青看的心裡犯味兒,心道:實驗區燈火輝煌,就一定有楊銳在嗎?他說不定又到哪裡玩去了?
領導們卻彷彿完全不會考慮這個問題似的,只聽某副校長用贊賞的口吻道:“不愧是楊銳啊,這個時間還去做實驗,有天才的大腦,還不忘勤奮的工作,怪不得會做出斐然的成績。”
彼副校長則是看向胥岸青,以及隨從圍觀的學生們,道:“一葉知秋,晚上時間,楊銳在實驗室裡努力工作和學習,你們在這裡高談闊論,要知道,能使中華崛起的是讀書,是工作,是實實在在的努力,不是你們用額頭搶地,用上嘴皮磨下嘴皮做出來的……”
眾生灰溜溜的,想爭辯又不敢爭辯。
“我們去實驗室吧。”校長轉身下樓。
學生們呼啦一聲,像是嚇散了的雞群,全都散開了。
一會兒,領導們浩浩蕩蕩的離開宿舍區,學生們又像是好奇的雞群,默默的跟隨。
現在的學生無聊的很,晚上什麼娛樂活動都沒有,看不了電視,玩不了電腦,沒見過手機,不能啪啪啪,要麼獨自讀書學習,要麼就只能想辦法找人玩了。
所謂社交能力,大多數時間都是逼出來的。
柏善文心驚肉跳的驅趕了兩次,學生們每次都很自覺的停下,一會兒再繼續跟隨。
柏善文是生物系的輔導員,生物系的學生都不全聽他的,黑燈瞎火的也找不到學生會幹部,頓時麻爪。
“劉院長,是不是給領導們說一下,學生太多了,過陣子,要是楊銳不在實驗室裡,怎麼辦?”柏善文找到劉院長,說出自己憂慮。
劉院長淡定無比的看了柏善文一眼,道:“楊銳不在實驗室裡,也有可能在圖書館,不在圖書館,也有可能在自習室,現在是表明態度,明白嗎?”